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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人来人往,望着担架上被匆匆推进抢救室的孩子,陆辞晏眼睛逐渐变得模糊。
他忽然想起来了小鱼儿,他期盼了整整一年的孩子。
可就在这个地方,小鱼儿挣扎在生死线上时,他却在恶毒的咒小鱼儿去死。
甚至,连小鱼儿的高烧都是他害的,那么冷的水,他怎么忍心往小鱼儿身上浇的?
一整夜,小鱼儿该有多冷多害怕?
“啪!”他猛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,嘴角沁出血来。
“陆辞晏,你个王八蛋!”
“陆辞晏,你该死!”
这一巴掌让他彻底清醒过来,他开始疯了一般找鱼青月母女。
可一连几天,整个京都竟然再没有半分她的痕迹。
就像一片叶子,落进了林中。
他脚步虚浮又踉跄,下巴上布满青色的胡茬,好不容易回了陆府,铺天盖地的回忆差点把他压垮。
三年,第一次,他打开了仓库的门,扑面而来的潮湿味道钻进鼻腔,让他不适的呛了呛。
望着狭小湿冷的仓库,陆辞晏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。
三年
阿月在这里住了三年
他这样待她,她本可以离开,可她还是守了他三年
“阿月~”
他悲怆的哭出声,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“阿月,我错了,你别不要我!”
12
他不敢再待在陆府。
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像一根根针,无孔不入,扎得他喘不过气。
他没有脸说对不起,更没有脸求阿月的原谅。
那些沉重的愧疚与懊悔将他压的窒息,唯有用酒精才能麻痹片刻。
阿月依旧没有半分消息,他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块,怎么也填不满。
他的心也逐渐绝望,他像个傀儡,日日混迹酒吧,将自己灌醉,醉了后,又痛哭流涕。
“哟,这不是陆总吗?娇妻在怀,不好好在家温存,怎么跑酒吧买醉来了?”
陆辞晏只觉得聒噪,眼睛迷蒙着看不真切。
他不理会,那人却得寸进尺,肥厚的身子挨着他坐了下来,一口黄牙凑在他耳边,猥琐又恶臭的比出三个手指。
“陆总,您这有了新人,旧人应该就不要了吧?”
“不瞒您说,从上次酒局上,我就对鱼小姐您要是愿意割爱,那块地皮,我给这个数。”
酒意瞬间清醒,指节在杯沿上猛地收紧,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他偏头猛地看向那人的脸,猥琐、肮脏、恶臭
可就在几天前的酒局上,他让阿月穿着那样的衣服来讨好这样一个男人
“混蛋!”
下一秒,杯盏破碎。
陆辞晏抄起吧台上的酒瓶狠狠砸在男人头顶,密密麻麻的拳头紧跟着接上,现场霎时乱做一团。
那个男人一开始鬼哭狼嚎,到后面渐渐没了声息。
可望着满地狼藉,陆辞晏只觉得满腔的情绪都得以尽数倾泻。
他又一次被关进了局子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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