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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那一身龙袍的爹和凤冠霞帔的娘,带着我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皇兄,火急火燎地赶来了。估计是听到谢沉“诈尸”回宫,直奔我这儿的消息,怕他一个没忍住把我这“不守妇道”的未婚妻给劈了。
“谢爱卿!朕的谢爱卿啊!”父皇人未到声先至,冲进来就想给谢沉一个熊抱,结果被那身冷硬铁甲硌得龇牙咧嘴,只好改为猛拍他的肩膀,“好!好啊!活着回来就好!朕心甚慰!甚慰啊!”
母后则第一时间扑到我身边,把我从上到下摸了一遍,确认我没少块肉,才松了口气,然后嗔怪地瞪了谢沉一眼,虽然没什么威慑力:“谢将军,刚回来就吓唬娇娇做什么?瞧把孩子吓的。”
皇兄挤到最前面,一双眼睛在我和谢沉之间滴溜溜地转,最后落在谢沉手里那颗葡萄上,噗嗤一声笑了:“谢沉,三年不见,一回来就捡娇娇的吃食?边关伙食这么差?”
谢沉终于把目光从我和陆知遥身上撕开,对着我爹娘微微躬身:“陛下,娘娘,太子殿下。臣归来迟了。”
语气恭敬,但那腰板挺得笔直,眼神里的煞气也没收回去半分。
“不迟不迟!”父皇大手一挥,笑得见牙不见眼,“回来得正好!正好赶上……”
母后猛地咳嗽一声,暗中掐了父皇一把。
父皇立刻改口:“啊!正好赶上朕为你准备的庆功宴!今晚不醉不归!”
谢沉却像是没听见,目光又幽幽地落回我身上,嘴角那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得我头皮发麻:“庆功宴不急。臣离京三载,许多事都生疏了。方才进宫,见殿下宫中……甚是热闹,与臣离京时大不相同。”
他顿了顿,慢条斯理地补充:“看来殿下这三年,过得甚是精彩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小冰锥子,嗖嗖地往我心窝子里扎。
我干笑:“还、还行吧……主要是父皇母后皇兄照顾得好……”
“是啊是啊!”父皇立刻接话,试图搅浑水,“娇娇这孩子,就是孝顺,怕我们想起你伤心,变着法地逗我们开心!是吧,皇后?”
母后勉强笑着点头:“对,对,娇娇最是贴心。”
皇兄看热闹不嫌事大,凑到谢沉身边,压低声音却又保证全场都能听见:“谢沉,你是不知道,你这‘死’讯传来,娇娇可是伤心欲绝,茶饭不思,足足瘦了三圈呢!后来我们也是怕她忧思成疾,才找了些人来陪她解闷,都是……都是艺术上的交流!纯粹得很!”
我:“……”
哥,我谢谢你!我什么时候茶饭不思了?我明明每顿都吃两碗饭!还有那“艺术交流”……你骗鬼呢!
谢沉的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陆知遥,又扫过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西域舞姬和冷面侍卫,最后定格在我脸上。
“艺术交流?”他重复了一遍,语气平淡,却让我腿肚子直转筋。
他向前迈了一步,将那颗一直捏在手里的葡萄,轻轻放回我面前的琉璃盏里。
冰凉的铁甲擦过我的指尖,激起一阵战栗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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