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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刀刃刺入心口时，江肆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，他踉跄着后退两步，然后带着剧痛坐倒在地上。

我蜷缩在血泊里，看见那个总是从容不迫的男人脸上，第一次变得狰狞起来。

三年前暴雨夜......

我咳着血沫轻笑，你高烧四十度，我割开手腕喂你鲛人血......淡蓝血液渗进你干裂的唇，你迷迷糊糊抓住我的手说好冷。

那时候，我整个世界都是你。你知不知道，我挣扎着从鲛尾里长出双腿是有多痛。

江肆，难道我的爱从开始就错了吗

江肆突然跪下来按住我汩汩流血的伤口，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清晰浮现：深夜里他装睡时偷偷抚摸着我的长发，实验室警报响起时他下意识将我护在身后，每次情动时他总爱亲吻我肩胛处的鳞片痕迹。

如果，我不曾被他救过，如果我从未爱过就好了......

思思！

江肆一张脸变得扭曲起来，他突然暴喝，叫救护车！

许思画却冷笑着把指甲深深嵌进我溃烂的伤口：江肆，你装什么深情刚才剖腹取珠时怎么不见你手软

她揪着我的头发往门外拖，这种怪物就该送回实验室......

就算你没有鲛珠又怎样，我会把你送进实验室里，把你的鲛人血流干！

剧痛要我眼前发黑，月光洒在我血肉模糊的双腿，显得诡异。

江肆发了疯的冲向我，死死地拽紧我的手：许思画，放了她！

许思画却毫不在意地继续拖着我：江肆，我看你是被鬼迷心窍了！我现在才发觉，你竟然真的爱上了一条鱼！

他的一双眼猩红，冲上来就要从许思画手里抢走我。

可下一秒，他就被许思画身边的保镖重重地锤倒在地上。

我看着他额头渗出血迹，几乎是崩溃地朝着我爬过来。

晚晚......

一下，一下，猩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滑落。

晚晚，我说过要带你去看极光......

我仰头望着他猩红的眼睛，突然想起初遇那日。

他站在解剖台前，白大褂溅满我的血，却对研究员说：麻药剂量加倍，她怕疼。

膻腥的血液浸透我的衣摆，血浸的衣服下是早已溃烂的皮肉。

江肆。

我用着几乎颤抖的声音，一下下掰开他才慌张抓来的手指。

她说得对，我该回实验室。

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里，我缓缓地把他最后一根手指推开，毕竟那里流的血，比这三年的真心干净。

不！

他崩溃地瘫软在地上，一下下砸在地上，像是不觉得痛一样。

只是可惜，这一次，我永远也不想再和他见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