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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什么资格打她?我是她老子,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打她?”
言卫峥拿出在部队里训斥新兵刺儿头的架势,“你瞧瞧她现在的样子,这不满那不满的,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,就应该让她去看看那些大山里的孩子,过的都是怎样的生活,与之相比,她是千好万好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”
言棘:“大山里的父母,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养女来养。”
这句话像是一个暂停键,落下后,客厅里所有的声音都没了。
周舒月看向她:“你......”
大概没想到言棘会知道,震惊得连音调都变了。
刚说了一个字,想到言皎皎还在旁边看着,又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,僵硬的扯着嘴角:“小棘,你是不是听人乱嚼舌根误会了什么,别的事我们以后再说,你先跟你爸道个歉,医生说他现在的情绪不能太激动。”
周舒月当了一辈子军嫂,自己又有一份体面的工作,平时八面玲珑,能说出这样生硬的话来转移话题,看来是真急了。
言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直把她看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早在知道她其实不是养女,而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时,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他们会养她,会尽父母的职责,但对外,她的身份只能是言家的养女。
言棘垂下眼睫,掩住了眼底那一抹失望,所有的尖锐都在这一瞬间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厌世般的兴致缺缺,“不好意思,医生还说我有精神病,精神病更不能受刺激。”
她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,丢下这句后,就转身走了。
言棘觉得自己并不难过,感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的胀痛,她甚至还能分出几分心思来想:幸好打的是另外半张,不然就伤上加伤了。
周舒月想来拉她,但言棘跟没看到她伸过来的手似的,一路走的飞快。
言棘下了楼,这个点正是吃饭的时候,各家各户炊烟袅袅,路上一个人都没有。
“姐姐。”
身后,言皎皎叫住她。
言棘转头看过去,女人一米六几,身材纤瘦,穿着十分显腰身的冬季长裙,站在楼道间尤为弱柳扶风。
她冲着言棘甜甜一笑:“你知道爸妈是怎么知道你抢了我男朋友的吗?”
她和那个男人还没有正式订婚,称不上未婚夫妻,只是分手,原本不应该惊动父母的。
言棘最擅长扎心,而且刀法极准,每次都扎在人心尖上:“麻烦你说清楚,什么叫我抢了你男朋友,明明是你自己太差劲,别人看不上,把你甩了,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,我这里也不是垃圾回收站,什么垃圾破烂都能收。”
言皎皎的这位男朋友她见过两面,长得就是一副猥琐相,看人的眼神更猥琐,哪怕是为了报复,她也生不出和她抢的兴趣。
“要是我没猜错,他和你分手肯定是说你长得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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