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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寒身上还带着凌晨的寒气,他把那一大摞散发着陈旧霉味的纸质账本扔在简陋的木桌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惊起几缕灰尘。
整个人就像从一场无声的战争中归来,眼底布满血丝,却透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亮光。
林小满没问他去了哪里,只是默默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。
封皮已经破损,上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——“便民修鞋”。
他翻开泛黄的纸页,一股混合着旧纸、皮革和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账本上的记录密密麻麻,字迹有的娟秀,有的潦草,但无一例外都带着生活的温度。
“2018年3月5日,王婶,左脚黑皮鞋鞋跟断裂,加急,说要赶着去参加老战友的葬礼。”
“2021年9月1日,小强,白色运动鞋鞋头破洞,明天校运会要穿,孩子急哭了。”
“2023年6月12日,李先生,棕色皮鞋抛光,说是要去见未来岳父,紧张得手心冒汗。”
林小满一页页翻下去,指尖划过那些记录着微小悲欢的文字,嘴角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,他轻声说:“这哪里是修鞋的流水账?这分明是在听别人的故事,顺便收点工钱。”
一直沉默的叶寒低下头,声音沙哑而低沉:“我们‘墨’,当年清理的第一批目标就是这些遍布城市角落的小点。上面的指令说,它们是‘无序情感’的传播节点,会产生大量冗余数据,污染高度统一的共识网络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些账本,像是在审视自己的过去。
“可我现在才明白……他们修的从来不是鞋,是那些在世上走不动路了的心。”
他的手指在一页上停下,那里的字迹格外清秀。
他指着其中一行,声音里压抑着巨大的悲痛:“这是我妈写的最后一笔——‘林建国,军靴后跟开胶,说要去接儿子放学’。”
林小满的手指猛地顿住了。
林建国?
尘封的画面瞬间涌上脑海——那是在2024年大地震前夕,一个寻常的午后,他还是个在街边帮人打零工的少年。
一位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的退伍老兵,递给他一双鞋带磨断的军靴,拜托他换根新的。
老人姓林,话不多,只在闲聊时提过一句,自己儿子在外地读书,很争气,马上就要放假回来了……
难道……是他?
默默地将那一页账本的页脚折起一个清晰的记号,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了自己帆布包最里面的夹层。
下一秒,他抓起一旁的炭笔,转身在自己那块“祖传贴膜”的招牌背面,龙飞凤舞地添上了一行小字:“代查旧事,凭据优先——谢绝空想,只认实物。”
一旁的沈清棠目睹了这一切,她不动声色地取出了一个掌心大小的医用扫描仪。
当林小满写完最后一个字时,扫描仪的屏幕上,代表着愿力浓度的数值瞬间从基准线飙升了三倍有余!
她
楚惜音的反应更快。chapter_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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