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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被黑洞吸走。白天上课打瞌睡，晚上不再去走廊，而是躲在被窝里，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滑动。虚拟世界里，我是“国服第一射手”；现实里，我的月考排名滑到了班级倒数。小雅的信，开始带着焦灼。

“林一航，你怎么了？最近信里都没提学习……我们班有男生开始抽烟了，你千万别学！

”字迹比往常潦草，像是匆匆写就。我没回。不是不想，是不敢。

我怕她看到我眼下的黑眼圈，怕她知道我连作业都抄不全，更怕她失望——那个她一直相信的“聪明又骄傲的林一航”，已经烂在游戏里了。

我开始逃课，和父母吵架，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。“读书有什么用？”我对着镜子冷笑，镜中人眼神涣散，头发油腻，哪还有半点球场上风驰电掣的模样？小雅的信越来越密，几乎每周两封。最后一封，信封厚得像本书。我犹豫三天才拆开。信纸足有三页，字字用力，仿佛要把纸戳穿：“林一航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信……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？别一个人闷在心里。

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吗？阳光洒在书本上，你总是第一个举手，我在旁边偷偷羡慕你……高考只是人生的一个小站。你已经走了这么远，现在不能放弃。

那些梦想，那些约定，我们都不会忘。回我封信吧。高考后，咱们一起去上海。

”我坐在书桌前，窗外暴雨如注。信纸上的字迹在眼前模糊，又清晰。突然，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她追着风筝跑，我在弹弓上绑红布条，我们为一道数学题争得面红耳赤，又在《上海滩》片尾曲里相视而笑……那一刻，我猛地站起来，把手机狠狠摔进抽屉。

“够了。”我说。我戒了游戏。不是慢慢戒，是彻底断。

删账号、卸软件、把充电线藏进床底。从此，清晨的跑道上又有了我的身影；紫藤花架下，英语书翻得哗哗作响；走廊的应急灯下，笔尖再次划破长夜。我告诉自己：这次，我要用成绩说话。我不回信，不是冷漠，而是要把所有力气，都变成站在她面前时，那句“看，我还是我”的底气。可命运，总爱在人最接近光的时候，泼下一盆冷水。

高考前一个月，晚自习。后排男生故意踢我椅子，我回头瞪他。他嗤笑：“装什么清高？

你上次月考倒数吧？”血一下子冲上头顶。我转身一拳砸在他鼻梁上。教室瞬间炸开。

老师冲进来，校长办公室的门“砰”地关上。“叫家长！”校长的声音像刀，“你这种学生，不配参加高考！”我拨通父母电话。“爸，我打架了，学校要见家长。

”“……我在开跨国会议，让你王阿姨去？”“妈呢？”“她在迪拜谈项目，你自己处理。

”电话挂了。我站在空荡的办公室，窗外霓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