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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闻言也跟著打量起来,还别说,陈兵原本就有一些些胖,如今在一群瘦骨嶙峋看著格外憔悴的犯人当中,就显得更加的……条件好了。
舒予想了想,说道,“他应该是拿那一百两银子打点了大牢里的牢头。”
他是被流放,但没被抄家。
当初卖完铺子卖完房子,剩下的存款他没给陈河陈秋,就自己留著了。他一个在牢里等著流放的人,其实是最需要银子的地方。
他早前轻轻松松的陷害周铁冬坐牢,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体会了这么一遭。
陈兵年纪大了,又被打了板子,不说其他的,找个大夫还是需要的。
再加上早些年吃的好住的好,突然受这么大的罪他也需要一段时间适应,所以肯定要拿钱打点一下牢里的牢头或者同牢房里的人的。
路三竹一听,很是气愤,“那不是便宜他了吗?他有一百两银子,将来就算去了流放地,这日子不得过得比其他人好?”
舒予好笑,“一百两银子在普通百姓的手里,或许能过一辈子。可在流放犯人手里嘛,可就不禁用了,估摸著出了长金府的范围,这银子他就留不住了。”
当年她去西南的时候,银子都不敢带在身上,陈兵又没地方放,只能自己揣著。他这种情况,就如同小儿怀抱巨款,不仅押送的官差虎视眈眈,其他犯人也会盯著他。
路三竹恍然大悟,“哦,对,我忘记阿予你也被流放过,你有经验。”
舒予,“……”我看你是欠揍。
说话间,那队犯人也已经走过他们身边了。
押送的官差对舒予并不陌生,见她站在这,急忙停下来,对著她拱手行礼。
这一行礼,也让陈兵抬起头,看到了路家一行人。
他的视线落在了方婆婆的身上,后者神情冷漠,甚至带著痛快的恨意。
陈兵看著她身上的穿戴,看著她座下的马车,看著她身边怀绕的亲人,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点什么。
方婆婆却嗤笑一声,将车帘子放了下来。
老太太拉著她的手,低声说道,“他现在跟咱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,不用在意。”
“我不在意,就是多年心结解开,心里痛快,高兴。”
官差押著犯人走远了,老太太便对舒予说道,“好了,我们走了,你们回吧。”
“一路保重。”
舒予挥了挥手,路二柏绳子一抖,队伍缓缓的往前走去。
巧的是,他们和犯人队伍是同一个方向的。
官差赶著犯人走到一旁,给马车让路。
这回马车没有丝毫停留,从队伍旁边一闪而过,越走越远。
陈兵抬著头,看著在视野中逐渐消失的影子,内心被后悔的情绪彻底充满。
他后悔了,在牢里这一段时间,悔恨无时无刻不在侵蚀著他的心理。
尤其潘氏和那位潘家的管家竟然就关在他旁边的牢房里,也不知道是衙门故意的,还是因为他们是同一天入狱的犯人。
但每天看到他们,陈兵就会想到她给自己带的绿帽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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