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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守泽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发,“好了,我的国主,请坐上属于你的王座,接受参拜吧。”
宫弘煦被邱冰扶着起身,始终绷着神色,脚步缓慢地迈向正前方那一抹金色的座椅。
他转过身,缓缓落座。
目光环顾偌大的广场后,最终落在宫守泽身上。
“参拜新国主!”
宫守泽高呼一声,广场上紧随着响起整齐统一的“唰啦”声,所有人都同一时间弯身行礼。
他也缓缓弯下了腰。
宫弘煦瞳孔缩了缩,看着曾经令他敬畏到害怕的父亲,在自己面前弯下头颅,他心里除了难过,竟没有任何想法。
在仪式结束后,作为新上任的国主,他不得不面对众多的官员和国外官媒的访问。
因此,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宫守泽在卫兵的搀扶下,转身离场。
父亲……还好吗?
宫弘煦忍不住担忧,却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,只能用微笑来掩饰内心的焦躁不安。
终于应付完所有的公事,他立即摘下王冠交给邱冰保管,然后急匆匆奔向父亲的寝室。
一进门,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“父亲?!”
宫弘煦低呼一声,看着迎面而来的辛晟:“辛将军,我父亲他——”
辛晟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。
宫弘煦脸色一变,这时候,沈牧走过来,对他说道:“之前是我和秦舒强行用针,为他续命提气,现在那口气已经耗尽,他体内的血螈再也压不住,彻底反噬宿主了。”
闻言,宫弘煦身形一晃,往后倒退了两步。
勉强稳住身体,他咬咬牙再次往里冲,“让我见父亲最后一面!”
“不行。”沈牧很果断地吐出两个字。
辛晟和辛哲也几乎同时出手,将他拦住。
沈牧苍老的脸庞满是严肃:“现在正是他体内血螈躁动外溢的时候,除了秦舒他们三个,其他人都不能靠近。”
“……”
宫弘煦沉默下来,整个人颓丧地坐到椅子里。
里间传来压抑着痛苦的低吼声,那是父亲与死神坐着最后的抗争。
那些声音他几乎不忍去听,忍不住低头,将耳朵捂住。
即便有辛晟和沈牧他们在旁边,他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下两颗眼泪。
他虽然母亲早逝,但那个时候的他年纪小,不谙世事,这么多年除了偶尔感慨一下缺失的母爱,并没有太深刻的体会。
但现在……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亲人即将离世的那种无助和痛心。
屋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,他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在这里等待那个他不愿接受的结果。
对他来说,每分每秒都是煎熬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终于,一切都归于平静。
周围的声音仿佛在一瞬间都消失了。
寂静中,宫弘煦缓缓地抬起头,盯着那扇把里间分隔开的屏风。
沈牧和辛家父子三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。
脚步声从里面出来。
秦舒、褚临沉和洛雪衣出来了。
宫弘煦猛地眨眨眼,唰地一声站起,带着一丝微弱的期盼,问道:“我父亲他……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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