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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一直折腾到七月十四,霍乾念才终於消停。
因为对云琛和霍乾念来说,可以不过年,不过生辰,但中元节必须得过。
两人从一大早就开始沐浴准备,亲手叠金银元宝,准备了一大桌供果、糕点、三牲菜……
云琛还叠了几十只小船,点了灯头。
她说,他们游船成婚,亲人朋友们没有船,来不了,得做些船才好。
看她格外认真仔细的样子,霍乾念抬手摸摸她的头:
“傻瓜,纪念而已,他们又不会真的来,世上哪有鬼呀!”
云琛摇摇头,坚定道:
“有的。”
霍乾念笑笑不说话,他虽不信那些,但思及故人同样悲伤,祭拜的心情不落於云琛。
两人一同仔细准备好所有东西,待霍乾念去屋里拿东西的空档。
宽阔的甲板上,只剩下云琛一个人。
海风吹得旗幡簌簌作响,金银元宝在成堆的布袋里吹得翻滚,像是在为这节日卯足了劲儿做准备。
云琛將一只纸船托在手心,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,轻声又说:
“有的。”
在象冢被埋入象骨泥的那天,人人都道噬魂丹毒死了鬼灭,象骨泥又解了噬魂丹的毒,所以她活过来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游走在生与死之间的短短一个时辰,她短暂地进入阴间,都见到了谁,经歷了什么。
她將那经歷说给霍乾念听,他听得很专注,一点没有打断或质疑。
但云琛可以从他眼神看出来,他並不相信。
她便將事情说去给炎朗听,后者听罢不在意道:
“你那是噬魂丹毒性导致的心脉错乱,出现幻觉或做梦而已。醒一醒,这是现实,不是哪个大忽悠写的话本小说。”
谁都不相信她去了阴间一趟,见到了所有逝去的亲人好友。
后来因为她提的次数太多,总是念念不忘的,炎朗甚至以为她心脉又出了什么毛病,没完没了地给她把脉,熬能苦死人的药。
云琛只好闭嘴不再提。
后来时间一长,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在想:
那天是不是真的做了场……好美的梦?
她有点沮丧地托腮,轻嘆:
“唉……人死了真的有灵魂呢,为什么都不信呢?”
这时,一道声音接话:
“我信。”
话音落下,一道高挑的身影轻功跃上甲板,长身立在船头。
海风吹起他身上的护卫服制,衣衫翻飞间,露出了里面火红的血卫服,衬著一张桀驁飞扬的脸:
“我信。虽然我没见过,但琛儿说有,我就信。”
“飞鱼哥哥!”云琛惊喜地跑过去:“我就知道那天是你!婚仪的时候,我从轿子里出来差点踩到泥,是你伸手帮我垫住的!我就知道是你!”
山寂笑笑,揉乱云琛的头髮,面色瞬间柔软:
“傻丫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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