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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爸爸看也没看妹妹，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拽起来，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，“说！她跑哪去了？什么时候跑的！”

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，我疼得眼泪直流：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爸爸猛地把我掼在地上，我趴着蜷缩成一团，只是哀求老天爷能保佑姐姐跑远一点，再远一点。

他像困兽一样在狭小的猪圈里转圈，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。

妹妹持续的哭声吵得他更加烦躁，竟朝着草堆上那个瘦小的婴儿狠狠踹了一脚。

“哭！哭什么哭！赔钱货！”

妹妹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
爸爸喘着粗气，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，又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。

“养你们有什么用！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！”

他摇摇晃晃地走出猪圈，哐当一声，从外面把门重新锁上，还传来了加挂锁链的声音。

我顾不上身体断裂般的疼痛，赶紧向那小小的身影爬了过去。

妹妹躺在草堆里，小脸青白，呼吸时那小小的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。

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，她的身体软绵绵的，比刚才更凉了。

“妹妹……妹妹……”

我小声叫着她，轻轻拍着她的脸，但她没有任何反应。

我趴在门上大喊，求求爸爸救救妹妹，直到中午，爸爸才打开猪圈门，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神，上下扫视着我。

我抓着他的裤脚，指向草垛上的妹妹，“救救……”

我被他粗暴地拖出猪圈，拖到院子里那间平时堆放杂物的破柴房，那个漏风的房间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，照着地上那张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草席。

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正咧着一口黄牙，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
我忽然想起了姐姐离开前的那个晚上，想起了在惨白的月光下姐姐青紫交加的双腿，和望着树杈时那双空无一物的眼睛。

爸爸用力地推搡着我的后背，那老光棍身上的臭气已经碰到了我的鼻尖。

“不……爸爸……不要……”

我吓得魂飞魄散，拼命往后缩，眼泪汹涌而出。

爸爸一巴掌扇过来，瞬间打得我眼冒金星，“你把李叔伺候好了，我就救那个小赔钱货。”

我挣扎的动作停住了。

那个小小的，会看着我笑得露出梨涡的妹妹现在正躺在冷冰冰的草堆上，连哭声都发不出来了。

我颤抖着看向面前的爸爸，最终流着眼泪点了头。

老光棍笑得见牙不见眼，伸出发黑粗糙的手扯开了我的衣服。

就在这一刻，一束明亮到刺眼的灯光伴着红蓝交错的光线笼罩了这间屋子。

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叔叔们冲了进来。

姐姐站在他们身后，脸色苍白浑身是伤，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