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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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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落地异国，我拉黑所有国内联系方式，把自己彻底埋进学业和生存里。

打工，学习，拿奖学金，日子像绷紧的弦，没空伤春悲秋。

我知道，我只有往前冲，没有回头路。

婉婉告诉我，我哥住进去不到半年，就嫌物业费太贵，又嫌离他狐朋狗友的场子太远，转手就偷偷抵押给了小额贷款公司。

拿到的钱像流水一样淌进赌场和酒局。

不到一年，输了个精光。

贷款公司的人上门收房，凶神恶煞。

我爸妈被赶了出来，租了个老破小的房子。

我爸之前那点装模作样的架子彻底垮了，整日唉声叹气，没多久就查出了高血压，一病不起。

我妈那双手，从前只会摸麻将牌和数钱，现在不得不在冷水里给人刷盘子洗碗，很快粗糙得不像样。

至于我哥？他躲债都来不及，根本指望不上。

没了我的钱，他那帮“兄弟”作鸟兽散。

他试过去打工，吃不了苦，受不得气，没干两天就撂挑子，反而变本加厉地回家逼父母要钱。

一天深夜，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连串来自陌生海外号码的疯狂呼叫。

我大概猜到了是谁。

接起，开了免提，放在桌上，继续整理我的论文资料。

果然，母亲嘶哑哭嚎的声音瞬间炸响，背景里还有我爸虚弱的咳嗽和我哥不耐烦的咒骂。

“念念，念念啊，是妈！妈的乖女儿……”

她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卑微和急切。

“你救救家里吧！你哥……你哥他闯大祸了！欠了好多钱，那些人说要卸他一条腿啊！”

我敲键盘的手指没停。

她见我没反应，哭得更惨了。

“家里房子没了，钱也没了，你爸病得起不来了，药都断了……妈求你了，你现在出息了，肯定有钱的是不是？你先打点钱回来应应急，不多，就五十万……不，二十万也行！”

背景音里，我哥在大声嚷嚷。

“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干嘛？让她打钱！她敢不给？！”

我停下敲键盘，拿起手机。

对面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，带着极致的渴望，仿佛我是他们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我对着话筒，声音平静无波，甚至带着一丝工作被打扰的不耐烦。

“打钱？”

“可以啊。”

对面呼吸一滞，狂喜几乎要冲破听筒。

我慢条斯理地继续说。

“让我哥把他那条腿先卸了，拍视频给我验货，钱，立马到账。”

说完，不等对面任何反应，直接挂断、拉黑这个号码。

世界清静了。

我都能想象电话那头，他们从狂喜到错愕再到彻底绝望的精彩表情。

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一片清辉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