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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何岁岁护着自己的脖颈,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她目光中带着狠戾,模样却很是狼狈,而这种反差,是从前的傅既白最爱的,可此刻,男人看向她的双眼中,只剩下恨。
傅既白放下铁链,拿起一把匕首在掌心缓慢的把玩着。
“你做什么?”何岁岁防备地看着傅既白:“你又想发什么疯?”
傅既白冷笑一声,将匕首凑近何岁岁,“若不是你,我何苦将我的诗诗送人?她又怎么会跳楼?”
“何岁岁,你不该道歉吗?”话音落下,傅既白毫不犹豫地砍下了何岁岁的一根手指。
鲜血喷涌而出,何岁岁尖叫着倒在床上,疼的两眼发黑。
可傅既白眼中,却是嗜血般的畅快。
13
这么多年,傅既白都习惯用做的方式来宣泄,他的爱恨嗔痴,都发泄在何岁岁的身上。
他也始终麻痹自己,用这样的方式来侮辱一个大小姐,也算复仇。
可他却在一个又一个的夜晚里,逐渐淡忘了从前的痛苦,弱化了这份仇恨,今天,方如诗的死,宛若一记重锤,深深地砸进他心底,将他砸了个彻底清醒。
何岁岁,是他们最大的仇人。
“这根手指,就当是诗诗的陪葬。”
“以后每年她的忌日,我都会砍下你身体的一部分,诗诗已死,你去地狱向她赔罪吧。”
傅既白平静而绝望地说出这句话,便起身离开,关上门前,他最后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了的白色床单,床上躺着的何岁岁狼狈而痛苦,面色苍白,头发混着汗水黏在脸上。
他的诗诗,在那十年里,大概也过的这么痛苦吧?
傅既白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了他和方如诗的床上。
他将方如诗的照片贴在心口,却怎么都无法入睡。
一闭上眼,脑海中就是方如诗从顶楼毫不犹豫跳下的身影,他想不通,从前天天挨打,捡垃圾吃,被人欺负,那么多难熬的时刻他们都挺过来了,可现在方如诗怎么就想不开了呢?
一整天过去,傅既白非但没有丝毫睡意,反而难受的更厉害了。
于是他干脆起身换了身衣服,驱车前往墓地。
他选了一张方如诗笑得最漂亮的照片,为她建立了一座空坟,看着墓碑上的照片,傅既白忽然意识到,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给她拍过照了。
上次拍照,还是年初她生日的时候。
可如今已经是深秋。
“先生,这上面的字刻什么?”工作人员走过来,俯身询问,顺便贴心地递过来一包纸巾,傅既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,他抬手,麻木地揩去泪水。
声音沙哑着开口:“就写,傅既白之妻,方如诗。”
……
纪家。
方如诗端着切好了的水果,敲响了书房的门。
“谁?”
纪承淮沉闷的声音响起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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