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赵兰兰向我提出了离婚。
「李诚,我们把婚离了吧。」她眼睛红肿,声音沙哑,「这栋房子,还有保险箱里的东西,我一样都不会要。你父亲用十年照顾,已经还清了我们家的债。」
我看着她,心里五味杂陈。
我摇了摇头:「爸的遗愿,是让我照顾你。保险箱里的东西,本来就是他留给你的,你必须收下。」
「我不能要!」她激动地站起来,「那是我爸的卖命钱,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收下!」
我们为此争执了很久,谁也说服不了谁。最后,我提出了一个方案。
「婚,可以离。但这栋房子,是我们两家的。我们把它卖了,钱一人一半。」我说,「保险箱里的其他资产,也一样。这是爸的遗愿,也是我这个做儿子的,唯一能替他还的债。」
赵兰兰看着我,看了很久很久,最后,她含着泪,点了点头。
我们最终还是离了婚。手续办完那天,我们一起吃了顿饭,像是告别,也像是一种新的开始。那笔巨额的财产,我们按照约定平分了。
她用那笔钱,去南方的一个小城,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,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。她偶尔会给我寄来明信片,上面的风景很美,字迹娟秀,说她过得很好。
而我,卖掉了那栋承载了太多秘密和愧疚的房子,在另一个小区买了套小一点的公寓,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我时常会想起父亲,想起赵兰兰,想起那段荒唐又沉重的婚姻。我终于明白,上一辈的恩怨,我们无法选择,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去面对和结束它。
放下仇恨,完成救赎,或许,这才是父亲真正想看到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