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得不像话，就像刚才浮上水面的声音从来没出现过。可右臂的刺青还在烫，像贴了块烧红的铁片，他知道那不是错觉。 他咬破舌尖，血腥味冲进喉咙，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瞬。翻身爬起，背起妹妹，脚步虚浮地往废墟深处走。裴霜的呼吸贴着他后颈，断断续续，像是随时会断。他不敢停，也不敢跑，只能一步一步挪。 七层荒楼歪在雾里，半边塌了，钢筋像断骨一样戳向天空。他挑了三楼靠里的房间，地面还算完整，角落堆着碎砖，能挡点风。他把妹妹放下，用背包垫在她头下，又从废墟里拖了两根铁管横在门口，算个预警。 火折子划亮，黄光一闪，照出墙角一团灰影。他猛地抬头，火光晃过去——什么都没有。 他靠墙坐下，匕首横在腿上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刃口。掌心的旧伤裂了，血丝渗出来，他没管。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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