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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晚课,为首的一个女冠上前一礼,说道:“师父,几位贵客,来用膳了。”
梁无訾介绍道:“这是小徒卫于踵。”卫于踵领着众人在桌边坐下,指挥众弟子生火烧水,分发碗筷,一人得了一小碗米糊。其间有个少年小道跟在她身边打下手,梁无訾面上现出一点骄傲,说:“这也是我徒弟,徐于机。于踵天性稳重,但少些变通,学武修道都慢些。于机聪明机灵,凡事学得很快。不知以后谁做掌门更好呢?”
今日已经太晚,大家约好先歇一夜,天亮了再细细商量。饭毕,两个小道童打开柜子,搬出四套铺盖,也整齐放在地上。这是他们今夜床铺了。众人商量好,前半夜宫鸴和丁白鹇值守,后半夜轮到张鬼方与东风。众道人灯也不熄,轮流接水漱口,默默地展开铺盖,一个个躺下。
华岳派门规森严,不单用膳时不许讲话,睡觉也不许聊天。卫于踵拿着一根戒尺,站在众人中间。听见谁声音大了,她就走过去隔着被子一抽。
放在平时,这些叽叽喳喳的弟子勉强能管得住。但今天宫鸴一行人到了,盼到救星,大家精神兴奋,讲起话便没完没了。徐于机劝道:“师姊,让他们聊吧。”
卫于踵罚了几个人,杀鸡儆猴,也不管用。她只得清清嗓子,朗声道:“到三更还讲话的,我当真要罚啦!”
众弟子得了准许,纷纷交头接耳,议论起来。大殿里一阵嗡嗡的回声。东风脱去外衣,剩里衣里裤,盘腿坐在铺盖上。张鬼方问:“你在发什么呆?”
东风“嘘”一声,说:“你听。”一边指了指旁边两个小道。只听一个说:“泰山派怎还带个吐蕃人来?”
另一个道:“不晓得。吐蕃武功能打得过中原人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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