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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勤政殿冰冷的地砖上,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。
剧烈的宫缩如同无数把钢刀,齐齐在腹内疯狂搅动!
所有情绪如同火山般在我身上爆发!
我的眼泪直流,冲掉了柔贵妃身边的宫女往我脸上抹的脂粉。
露出了满是巴掌印子的真容。
指着高高在上的皇帝,冷笑出声,字字泣血。
“陛下!圣上!哈哈哈哈!你的好柔儿,说你爹冲撞她,轻薄她!把他拉去阉成太监了!你没听见吗?”
新帝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。
满朝文武脸色各异,但没有一个好看的。
柔贵妃慌忙跪下。
“不!不是!陛下!是一个老头子轻薄了臣妾,他,他是沈姐姐的爹啊,粗布衣衫,不成体统,怎么……怎么可能是太上皇……”
“臣妾,臣妾只是小惩大诫,臣妾要被冤枉死了!陛下,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!”
李承渊的脸色越发黑沉。
他艰难地转动脖子,看向我。
“穗禾,你……”
我惨笑着看他。
“我亲爹说了,他一辈子卖肉,不体面,也不懂达官显贵该怎么活,就不来给当皇帝的女婿丢人现眼了。”
“我爹,他根本就没跟羽林卫进宫。陛下日理万机,根本不在乎这些小事吧。”
柔贵妃脸上虚假的哭哭啼啼瞬间僵住。
“怎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
看着满地的狼藉,后知后觉的恐惧,爬上了她的眼底。
李承渊脸上茫然变得震惊。
他身体晃了晃,难以置信地看向净事房的方向。
又看向地上倒在血泊中、下身还在不断涌出血水的我。
和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的朝廷重臣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
高大的身躯要不是有太监扶着,非得栽倒在地上。
“担架!担架!太医!太医!”
半晌,李承渊才指着我,急急喊了两声。
整个人往净事房狂奔。
我像一截朽木般瘫在地上。
眼前阵阵发黑。
由着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我抬上担架,一起往净身房去。6
“哈哈哈哈哈!”
“你这老货还真以为能来京城享福呢?”
“要怪就怪你没本事,摊上这么没出息的儿女。”
“前脚刚踏进宫里的大门,后脚就被人玩了吧!”
“啪啪啪!”
“还敢瞪你爷爷我!你以为你能当皇亲国戚啊!如今还不跟杂家一样,是个没根儿的太监!”
“你也别指望了,你那为了救你要死要活的傻闺女,跟着柔贵妃这么一去,不死也落不着个好活!”
“没准你们父女俩以后还得在杂家手底下讨生活刷恭桶呢!”
紧闭房门的净事房里,太监们的笑声简直震天响。
这地方偏僻。
平日里绝没有贵人贵足踏贱地。
是以什么话都敢说。
根本不怕得罪人。
而此刻门口正站着李承渊和新朝六位文臣、八位将军。
半死不活的我,还有更半死不活的柔贵妃。
净事房的门被李承渊一脚踹开的时候。
里面还在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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