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控灯在他身后熄灭,黑暗如潮水漫过脚背。他摸黑换拖鞋的动作已经练了十五年——自从妻子去世后,他就习惯了在女儿睡着后回家,像个潜入自己生活的幽灵。小雨还没睡啊他对着门缝下的光斑问道,声音像块被岁月磨薄的瓦片。嗯,加班。隔着房门传来键盘的疾雨声,混着某种高频电子音,像是老式调制解调器的呜咽。老周没戳穿这个谎言。上周三凌晨三点,他亲眼看见女儿电脑屏幕上的画面：数十个监控窗口同时闪烁,某个戴着V字仇杀队面具的人正在用俄语咆哮。当时小雨给出的解释是公司新开发的安防系统测试,但她慌忙合上笔记本时,指甲在桌沿刮出的白痕还在。厨房的微波炉嗡嗡旋转着剩菜,老周借着蓝光打量冰箱上的照片。那是小雨大四毕业典礼的合影,她站在计算机系展板前,手里捧的优秀毕业生奖状边角微微卷起——那天突降暴雨,展板上的量子加密算法字样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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