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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么急,是不是太明显了?”状元声音低了下去,“你敢确定他们俩真死了?”
陆青云神色一顿,半晌才道:“那边回来的人说得清清楚楚,跳崖,断藤,落水,人影都不见还能活?你也太小瞧这山势了。”
状元没有回应,只缓缓坐下,把折子拿在手里摩挲着。
“你若送了这个,”他说“皇上要么动李家,要么怀疑你。沈霜容要是突然跳出来,这信你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坟。”
陆青云抬手挡了烛光,语气却透着倦意:“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。”
“你一旦动李家,就彻底把贤王和沈霜容逼成死敌。”
“真是笑死我了,你说,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啊?”陆青云冷哼,“我才怕一辈子被他们踩着抬头。”
状元看着他,不言不语,只把那封折子轻轻放下,“你真要走这一步,你可别后悔。”
陆青云摆手,“你来得不是时候,我这会儿只想赢。”
门口风响,状元没再停留,披上斗篷就走,夜色里人影一闪,像是从未来过。
等状元前脚离开,陆青云就把桌上的茶盏重重砸了个碎。碎片滚了一地,他也懒得理,提笔蘸墨,直接在那封折子上补了几句,将话说得更明白些。
“......李家隐匿消息,妄图左右朝局,沈霜容与贤王遇刺一案,应从李家查起。”
他写到这时,眉头松开了些,笔锋也不再犹豫。写完,把信装好封蜡,唤了贴身小厮,“马上送出去,走快马,进京前别歇。”
“主子,这会儿天才蒙蒙亮阿就要赶紧去吗......”
“正好,不惊人。”陆青云语气冷得没温度。
等人出门,他站起来走到窗边,看着外头那条窄巷。天未亮透,东边泛起一点点光。可他心里反倒越发沉不下去,像有什么东西卡着,拔不掉也咽不下。
他知道状元不信自己。他们这种人,走哪一步都像踩在刀口上,可有时候刀口再薄,胆子一横也得踩过去。
他怕李家,也恨李家,更恨那个总能让他翻车的沈霜容。
她是个女人,却一次次挡了他的路。这次她死了,那是老天开眼。若是没死,那更该死。想到这他眯了眯眼,把手里的那块玉佩在手心转了一圈。
“就算没死,”他喃喃道,“你们也该死一次。”
他吩咐下人给自己准备马车,说要亲自出城走一趟。他要把家主请过来,让他亲口承认自己藏了沈霜容和贤王的消息,然后再顺势逼他交出李家掌事权,再之后,就是抓住这口子,把李家的铺子一个个吞掉。
“城南那几间药铺,账目拖得太久你去查一查,看看是不是也能落到李家头上。”他边吩咐边穿衣语气急促。
“是,我这就去查。”
“还有传信给那几位御史,说这事皇上若是查起,他们可得表个态。”
“可这些人......”
“告诉他们,若是这次不站我这边,下一次可没他们份。”陆青云声音低了几分,像是在说一桩旧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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