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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冬天暖气管道漏水时留下的。枕边的手机显示6:30,闹钟正在播放他设定的钢琴曲《梦中的婚礼》。窗外传来沙—沙—的扫地声,伴随着清洁工老李习惯性的咳嗽。一切如常,却又哪里不对。程默猛地坐起身,手指紧紧攥住被单。那个梦——不,那不是梦。金属扭曲的尖啸、挡风玻璃碎裂的闪光、骨头折断的剧痛,一切都真实得令人窒息。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胸口,完好无损。但记忆中的疼痛如此鲜明,那辆失控的货车从侧面撞来时的冲击力,肋骨刺穿肺部的灼烧感,血液涌上喉头的铁锈味...只是噩梦。他对自己说,声音在清晨的卧室里显得异常干涩。床头的日历显示今天是4月6日,用红笔圈出的日期——他的28岁生日。浴室镜中的男人脸色苍白,眼下挂着青黑,28岁的面容却带着中年人般的疲惫。金融公司高级数据分析师的工作榨干了他的全部精力,连生日这天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