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醒她已连续工作14小时。办公桌上,吃了一半的关东煮纸杯结着冷掉的油花。电梯下行时,手机震动撕破寂静。【房东王姐：小程啊,实在对不住,下个月15号前得搬走,我闺女要回国...】程微意攥着手机的手指发白,指甲在钢化膜上刮出细痕。这是今年第三次被迫搬家,每次理由都像复制粘贴——房东儿子结婚、亲戚急用房、突然要卖房。她盯着电梯镜面里自己苍白的倒影,马尾辫松垮垮歪在肩头,衬衫第三颗纽扣摇摇欲坠。雨丝斜打进出租车窗,司机师傅瞥了眼后视镜：姑娘,这地段房租得万把块吧现在要一万二了。程微意把脸埋进起球的羊绒围巾,计价器跳动的红色数字扎得眼眶生疼。银行卡余额在脑海浮现：扣掉押金和搬家费,剩下的钱只够租到六环外。手机突然响起陌生铃声,是段《菊次郎的夏天》钢琴曲。她愣怔两秒——这是高中时自己最爱的手机铃声。程微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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