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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嬷嬷什么都好,就是有些铺张浪费,估计是原先跟着裴玉朝时养成的毛病。
不过这也不能怪她。换做其他忠仆的看到府里偌多产业,又只有一个主人,谁不拼了命的想着法子花钱买热闹体面?
沈琼芝道:“别光做金的,按着这些样子再做些银的,数目比着金子十倍来做。今年不比你们往年,我娘家那边人多得很,光小主子都能把这府里门槛给踩坏,别提那些跟来的丫鬟媳妇小厮随从,要是全给纯金的哪里打的住。”
赵嬷嬷答应着退下了。
沈秋兰打趣:“九姑大方的时候极大方,持家的时候极持家。”
沈琼芝笑:“该花的地方花,不该花的就省。尤其是两家离得这么近,我们这边若是全用金的,隔壁府里准备好了银的也不敢用了,有些下人也爱攀比,什么话都说得出来。”
孙源忽然想到了什么,问:“今年,我可要去孙府那边露面?”
沈琼芝想了想:“外头过继了的儿子是怎么个礼数,你就怎么做吧。”
孙源点点头。
眼见着日子一天近一天,裴府上下越发忙碌起来。
清扫收拾,开门通路,挂灯焚香,酿制烹煮。
府里人口简单,管事之人老练得力,又有沈秋兰孙源相助,沈琼芝从头到尾十分轻快,并未累着。
因是年节,沈秋兰不再避讳,和九姑一家三口同桌吃了年夜饭并守岁。与其他人口繁多的人家是比不了,可比起先前庵里那会儿,已是很热闹开心。
吃过饭,沈琼芝拿出两个大红封,分别放到春棠夏莲各捧着的托盘里,给沈秋兰和孙源压岁。
托盘里是荷包和金银小物,还有珍珠玛瑙串儿各一对。沈秋兰那一托盘多着些女子所用的首饰,孙源则多的是元宝和护膝。
两个孩子行礼谢了,又说了许多吉祥话。
裴福和赵嬷嬷则在外头散赏赐给下人们,赏赐丰厚,一片感恩戴德。
因裴府风俗与京中不同,也不曾设先祖灵位,其他祭祀之事皆免了,四人只坐在廊下屏风里看管家带着人放花炮,下人们挤挤挨挨观看欢呼,十分热闹惬意。
然而从正月开始,裴府就开始忙得不行了。
不仅仅是各宫王府勋贵府上相邀,还有沈琼芝娘家人与亲戚世交,更有朝中同僚门生等来往奉承,叫人头昏眼花。难得不出门赴宴喝酒,家里也要备着戏酒,时不时就有人来,简直没有片刻歇息。
沈琼芝连着喝了七八天的酒,实在有些伤了,一闻到酒味就头昏。
“不行了,明儿我得缓一缓,不然再喝下去人都要站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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