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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酒意上头,可肃王还是听出了太子的意思,他这是在计较白日里的那场变故。
他在校场上吃了亏,想在这里讨回来。
肃王自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,素来自持出色,样样都比太子墙,一向不愿意在对方面前低头,但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,再喝下去,不出三杯,必倒,到那时候,他就不只是输了。
“殿下说的是,”他咬牙开口,为了大局还是没有任性,“太子海量,臣弟自愧不如。”
太子这才吐了口气,丢下酒杯起身:“你要记得孤的话,今日就到这里吧。”
见他要走,众人纷纷起身送行,太子头也没回,大步出了营帐,楚凛连忙跟了上去,就迟了这几步路,太子已经寻了个角落吐了起来。
“殿下,您没事吧?”
他给太子拍了拍后背,语气里既有担忧又有埋怨,“您和他争这口气做什么?”
太子吐完,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才开口:“你我都知道,那刺客审不出什么来,今天这个亏海棠是白吃了......可她毕竟是孤的内眷,孤有责任替她将这口气讨回来。”
肃王被逼着低头时的心情,绝对会比遭遇刺杀要难受得多。
楚凛被内眷两个字刺了一下,却只是叹了口气:“臣送您回去吧,明天怕是不好熬了......”
太子和旁人不一样,他越喝脸色越白,脑袋越清醒,第二天也就越难捱,怕是明天一整天,他都得头疼了。
“无妨,孤撑得住......”
太子抬脚要走,下一瞬胸腔剧烈起伏,楚凛意识到了不对,可想松手时已经来不及了,太子再次开口吐了出来,不偏不倚,吐了他一身。
楚凛:“......”
感受着那液体浸透衣服后传过来的温热,他浑身止不住的哆嗦,却愣是忍着没将太子推开。
恰巧秦峫自营帐里出来,他眼睛一亮,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,忙不迭喊了人:“子崮,快来帮我一把。”
秦峫听他语气不对,虽然两人已经生了芥蒂,可还是走了过来:“怎么了?”
楚凛连忙将太子送到他身边:“你送殿下回去,我得回去换衣裳。”
他话音落下也不给秦峫拒绝的机会,撒腿就跑。
秦峫懵了,他没想到楚凛喊他过来是为了这件事,送太子回去倒也不难,但是......苏棠不想见他啊。
“殿下,我让旁人送你回去......”
“不行,不能让旁人知道孤酒量也不好。”
秦峫:“......”
他虽然不掺和党争,可也不能把一国储君扔在这里。
无可奈何之下,他只能将人送了回去,琢磨着到了门口就让人自己走进去,只要苏棠不出来就没事,可到地方的时候,太子却已经睡着了。
他有些不死心,将人晃了晃:“殿下,到了,你醒醒。”
太子一无所觉,他正要再加点力道,面前的营帐忽然被掀开,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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