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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2页）

三

知道我和江晚棠聊到沈昭言，我又被灌了好多的符水。

奶奶恨恨地道：“要你乱说话！活该受罪！“

我知道了，“沈昭言“这个词现在不能提。

会冲撞。

冲撞，就是会有不好的事情。

我喝药的时候，心里还不服气，觉得奶奶在骗我。

但是，当天晚上，我就觉得身上不舒服，一直打寒战，牙齿咯咯的响。

奶奶说，我是撞邪了，我不该胡说八道，叫死人的名字，引来邪祟。

我抱成一团，浑身冒着冷汗，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。

忽然，我听见有人在叫我：

“慕寒——“

我往外一看，是沈昭言。他温和地笑，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：

“慕寒，你来看，好不好看？“

我忙跑出去看，他身上穿着一件好漂亮的白色衬衫。领口比雪花还要干净。

“给你，你来拿，你来拿。“

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已经穿上了那件白色衬衫。

衬衫上的每一处褶皱都渗出黑色的血来。

衬衫好紧，尤其是脖子那里，好紧好紧……

我挣扎着去抠那衬衫，一边叫着：“昭言哥，我不要了，我不要了——“

我猛地一下惊醒过来。

但是，我不在自己床上。

我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。

我还以为又是梦，狠狠掐了自己一下。

好痛，真实的痛感，还有残存的隐隐寒意。

吱嘎，吱嘎。

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绳子摩擦的声音，在黑夜里，细微，却清楚。

不远处的窗户传进来一点点黄色的光，我这才惊觉，那是我奶奶常年会点的一盏马灯。

我家的灯在对面，那这里，是沈昭言的房间。

他的窗户正好对着我家，如果站在窗边——就能看到那条晾衣绳。

吱嘎，吱嘎。

我从楼上，颤颤巍巍看下去。

白色的衬衫，在晾衣绳上，晃晃悠悠，晾衣绳被扯着，和墙壁摩擦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。

我想喊沈昭言，但是我发不出声音，只见他那本该垂下的头，慢慢抬了起来，正对着我所在的窗户。

垂下来的黑发后面，他似乎又笑了。

“呵呵呵……“

忽然，一阵风吹来，吹开了他的头发，露出了头发后面的脸。

那是我。

那是我的脸。

我眼睁睁地看着晾衣绳上的自己露出了和沈昭言一样的笑容，他叫我：

“慕寒——“

我终于忍不住了，很大声、很大声地尖叫起来。

四

寨子的人闻声而来，他们打着火把过来看我。

他们说，我会出现在沈昭言的院子，是因为我患上了失魂症。

沈昭言的小院灯火通明。

莫老太带我回家，向我兜头浇了一大桶黑狗血。

我被狗血糊住眼睛，牙齿打颤。

莫老太对人们说着：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