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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？”

门外，短暂的死寂被打破，传来侍卫头子刻意拔高的、充满恶意的嗤笑：“听见没？老棺材瓤子都说这是埋骨地！疯婆子，赶紧滚出来！别脏了老子的手进去拖你！”

“头儿，她盘这破店？五十两？脑子真被馊水泡坏了？”

“正好！等她死在里面烂透了，咱们再来收尸！省事！”

污言秽语再次像污水般泼进来。

我充耳不闻！所有的感官、所有的意志，都死死锁在眼前这个骷髅般的老头和桌上那五锭冰冷的银子上！后背的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衫，紧贴着皮肤，带来一阵冰凉的黏腻。喉咙里的血腥味和灼痛感如同跗骨之蛆，身体因为强撑和紧张而微微颤抖，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着***。

但我知道，退一步，就是万丈深渊！门外是太子的爪牙，等着把我撕碎！退回去？那个破败的靖王府，那个咳血的病秧子，还有那一院子的馊臭……我们连明天都熬不过去！

这五十两，这间散发着唯一一丝活气的破店，就是最后的赌注！

“埋骨地？”我猛地向前一步，身体重重撞在油腻的桌沿，震得桌上的银锭都跳了一下。我俯下身，沾满污垢和血迹的脸逼近那老头浑浊发黄的眼珠，烧红的眼睛里是孤注一掷的凶光，嘶哑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却像淬了毒的刀子，狠狠扎进他的耳朵：

“老头，你这铺子，除了埋你，还能埋点别的！”

“五十两！现银！够你换个地方挺尸了！”

“签契！拿钱！滚蛋！”

“再废话一个字，”我的目光猛地扫向门口晃动的人影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尖利得如同夜枭，“我就告诉他们，你这铺子底下埋着前朝反贼的宝藏！够他们把你连这破房子一起，挫骨扬灰十次！”

“宝藏”两个字，被我咬得极重，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。

那老头浑浊的眼珠猛地一缩！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刺中了什么要害，脸上那点嘲弄和荒谬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惊恐取代！他枯瘦的身体剧烈地哆嗦起来，像风中残烛，深陷的眼窝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骇然，死死盯着我，仿佛一次看清我的模样。

门外侍卫的哄笑和咒骂似乎停顿了一瞬。

“宝藏？什么宝藏？”

“这疯婆子又发什么癫？”

“头儿，别听她胡……”

那侍卫头子不耐烦的吼声还没落下，老头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，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！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！

“签！签！我签！”他声音嘶哑尖利，带着哭腔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，枯枝般的手疯狂地在身上那件破棉袄里掏摸着，油腻的棉絮被扯得到处都是。他哆嗦着掏出一卷同样油腻发黑、边缘磨损得厉害的破旧纸卷，还有一小块干硬的墨锭和一支秃了毛的破笔。

“地契！房契！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