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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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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衍之发现林见清不见的时候，已经是当天晚上。

他带着一身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回到公寓。白天在机场，他确实见到了沈清辞。

多年不见，沈清辞比记忆中更加优雅出众，谈笑间带着艺术家特有的矜贵和疏离。

他们一起吃了午饭，聊了些国外的见闻，表面的寒暄之下，是横亘多年的陌生感。

顾衍之以为自己会激动，会欣喜，毕竟那是他追逐了十年的梦。但真当梦就在眼前时，

他却发现，心里更多的是平静，甚至有一丝……失落？他说不清那种感觉，

仿佛期待已久的一场盛宴，真正入口时，却觉得味道不过如此。

这种莫名的情绪让他整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。处理工作时，他会下意识地看向手机，

屏幕安安静静，没有那个熟悉的号码发来的、例行公事般的报备短信：“顾先生，我到家了。

”或者“顾先生，晚上想吃什么？”他起初以为林见清只是出门了，或许去了图书馆，

或许去见同学了——林见清最近在忙毕业设计，他是知道的。他甚至还记得，

上个月林见清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兴奋地跟他提过，毕业后想开个工作室，

当时他是怎么回应的？好像只是敷衍地“嗯”了一声，注意力全在沈清辞即将回国的邮件上。

直到夜幕降临，公寓里依旧一片漆黑，安静得可怕。顾衍之皱起眉，打开了全屋灯光。

客厅整洁得过分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空荡的气息。他习惯性地走向餐厅，

以为会看到桌上摆着温好的饭菜，或者至少是一张林见清留下的字条，说明去向。

什么都没有。一种莫名的焦躁感攫住了他。他拿出手机，拨打林见清的电话。一遍，两遍，

三遍……始终无人接听。他这才意识到，他联系林见清的唯一方式，

就是那部他给的工作手机。他甚至连林见清私人的电话号码都没有。“真是养不熟的小东西。

”顾衍之低声咒骂了一句，试图压下心头那点不适。他吩咐助理去查林见清的动向，

然后烦躁地松了松领带，坐到沙发上。目光扫过茶几，他猛地顿住。那张黑色的附属卡，

和那部银灰色的工作手机，并排放在那里，像是一种无声的、彻底的告别。

顾衍之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拿起那部手机，按亮屏幕，需要解锁密码。

他尝试输入了沈清辞的生日——错误。他又输入了自己的生日——还是错误。最后，

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荒谬的预感，输入了林见清来到他身边的日期——屏幕解锁了。

界面干净得可怜，除了系统自带的应用，只有一个通讯软件，

里面唯一的联系人就是他顾衍之。相册是空的，备忘录是空的，没有任何个人信息。

这部手机，就像林见清在这间公寓里的存在一样，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