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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父错愕的看著突然回家来的女儿,愣了愣,手指悄然握紧。
他以为这个时间点,妻女都在外面干活,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。
所以醒过来以后,想到昨晚上偷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,知道母女两个现在压力有多大,知道她们每餐就吃一个粗面馍馍,就是为了省下一点吃食将来给他去请大夫。
方父知道自己是个拖累,身上的伤已经越来越严重了,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。
与其拖著这样残破的身子拖累她们,还不如早死早超生,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,又何必再给她们增加压力?
所以方父想了很久很久,这才下了决心,打算一了百了,就从床上翻了下去。
谁知道,往日都要天黑才回来的女儿,突然出现在房门口。
方喜月扶著方父重新躺回床上,转身给他倒了水。
她还不知道父亲的决心,只以为他是不小心摔下床的,所以一边给他喂水,一边兴奋的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。
“爹,我今天可真是太幸运了。我遇到一位姑娘,她姓路,她原本是在荒地那边干活的,不过现在跟我一样去山里打猎了。她会射箭,而且箭术很厉害。我们今天只是在外围走了一趟,结果猎到了野鸡野兔不说,还猎到了一头狍子。”
方父喝完水,闻言愣住了,“你们猎到了狍子?”
“是啊,就我们两个人。我找到狍子的踪迹,阿予拉弓射箭,所以我们这个时辰就已经完成了今天要打的猎物的量,把狍子抬到庄子上去了。差爷不但发了粮食,还多给了几只鸡。爹,咱们今晚上吃顿好的。”
方父有些恍惚,就凭两个姑娘,竟然在这个时间点,就猎到了狍子和野鸡野兔?
也不知道该说她们运气好,还是实力强悍。
方喜月继续说道,“不过,我最高兴的还不是这个。爹,阿予告诉我,说她哥是个医术很好的大夫,她答应让她哥哥来给你看伤开药了。只是她哥现在去了县城,得晚上才回来。所以爹,你再等等,到了晚上,就有大夫给你看伤了。报酬就是半只鸡,这是阿予说的。其实我觉得她有点亏,不过没关系,阿予比我小,以后打猎的时候,我再多照顾她点。”
方父更加诧异了,“大夫?”
“对。”方喜月高兴的点点头,“爹你先好好休息,我刚刚跟阿予摘了好多香菇木耳的,趁著日头还挺足,我先晒上去,以后我们还能多道菜。现在时间还早,我和阿予约好了,这一揹篓拿回来后,再去一趟山脚。”
说著,她已经吧嗒吧嗒的走出去了,兴高采烈的开始忙活起来。
方父看著她的背影,听著外面的动静,许久没回过神来。
女儿已经多久没有这般精神过了?
他若是还去寻死,她还能像今天这样笑出来吗?罢了,再等等吧,说不定,日子真就好起来了呢?
说不定,晚上来的大夫,真能治好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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