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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我的质问,我妈的第一反应是狡辩。
“我们就是……就是去看看你以前工作的地方,关心关心你嘛。”
“关心我?”我冷笑一声,“关心我,就是跑到我老板面前,说我精神失常?说公司是血汗工厂?”
“我……我们也是担心你啊!”我妈的音量高了起来,试图用气势掩盖心虚,“你看看你前段时间,人不人鬼不鬼的,我们怕你想不开,去跟你们老板解释一下,让他别怪你。”
这套说辞,连她自己都不信。
我爸在一旁,低着头,一言不发,默认了我妈的说法。
“解释?你们是想让我彻底回不去吧?”我一针见血地戳穿了他们的谎言,“你们觉得,只要我没了退路,就只能乖乖听你们的话,去考那个你们认为的‘铁饭碗’,对不对?”
家里再次陷入死寂。
烤箱里蛋挞的香甜气味,此刻闻起来却充满了讽刺。
“我真是受够了。”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,“你们永远都是这样,打着‘为我好’的旗号,做着伤害我的事。你们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,只是一厢情愿地把你们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我。”
“我的人生,在你们眼里,好像就不是我自己的,而是你们未完成的作品,你们可以随意修改、涂抹,直到它变成你们满意的样子。”
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摔在茶几上。
“这是我新找的工作,一家在上海的设计公司。薪水比以前高,平台也更大。”
我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,继续说道:“我已经决定了。下周就去上海。”
“你要走?”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对,我要走。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家。”
“你走了,我们怎么办?”我爸终于开口了,声音苍老而无力。
“我还是会请保姆照顾你们,每个月给你们打钱。我会尽到一个女儿的赡养义务。但是,我不会再让你们,来控制我的人生。”
那天晚上,我们三个人,谁都没有吃饭。
我回房间收拾行李,听着客厅里传来我妈压抑的哭声。
我的心里,没有报复的快感,只有一片荒芜的悲凉。
我以为,距离能让我们冷静,能让我们看清彼此的界限。
但我没想到,他们还有更绝的后招。
在我准备去上海的前一天,我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是我舅舅打来的。
“禹溪啊,你快回来一趟!你爸……你爸他爬到咱们家楼顶上,说……说你要是敢走,他就从上面跳下去!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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