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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冬后,南京下了第一场雪。
我坐在阳台,泡着菊花枸杞茶,窗外的白雪覆盖屋檐。
接着收到一条短信。
【妈,皓皓这周末要参加演讲比赛,是班主任推荐的市赛代表。我不敢打电话,但……我希望您能来。】
落款:林婉。
我沉默片刻,回了四个字:
【时间地点?】
十分钟后,短信回复详细的地址、时间,还有一句:
【如果您能来,皓皓一定很开心。】
比赛那天,我早早到了,坐在靠近中排的观众席上。
孩子们一个个上台,主题是《我的家人》。
轮到皓皓时,他站上讲台,先朝台下望了一眼,眼睛亮了一下。
我轻轻点了点头。
他说话时,声音不大,却格外清晰:
“我的家人,是我最勇敢的朋友。”
“她会一边泡药茶,一边讲古时候的故事,她会陪我写作业,却从不骂我笨。”
“她说过:‘大人犯错是大人的事,孩子永远是家里的人。’”
“她是我外婆,我最爱的家人。”
台下安静了几秒,接着爆发出掌声。
我眼眶有些热,但没有落泪。
只是悄悄拿出纸巾,轻轻按了按眼角。
比赛结束后,我没急着走,而是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。
是林婉。
她穿着深色大衣,脸上没化妆,神色拘谨。
“妈,您来了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顿了顿,递给我一个文件夹:“这是我这几个月的工作记录,我在做社区慢病管理项目……没有单位,就自己写方案、找资源。”
“不是来邀功,只是想让您知道,我不是说说而已。”
我接过那份文件,没有打开,只说了一句:
“记得照顾好你自己。”
她咬着唇,红了眼圈:“妈,我能不能……下周来给您做顿饭?”
我没回答。
但她明白,这一次,我没有拒绝。
结尾
再后来,我受聘为南京文保中心的特约顾问,重新投入工作。
每天骑着小电瓶车穿梭在博物馆与文化展厅之间,偶尔回家种几株草药。
而林婉,每月都会来一次,带着皓皓,带着自己做的便当,做的总结,一点点走近这个曾被她亲手推远的家。
我没有轻易原谅她。
但也没有拒绝她。
就像那封未寄出的信里我写过的一句:
“母女这条路,走远了,不一定走不回来。”
“只要你肯回头,哪怕一步一步来,我也还站在原地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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