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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隆六年的风似乎还没吹远,紫禁城的天空却已几度翻覆。
一场惊心动魄的朱砂局,如一把淬毒的利刃,彻底斩断了乌拉那拉如懿的恩宠与前程。
昔日高高在上的娴妃,转眼成了禁足延禧宫的罪人贵人,百口莫辩,满宫凄风苦雨。
而就在不久石的同一天,延禧宫门沉重闭合的声响,仿佛被东西六宫另一头的喧天锣鼓和笑语笙歌所淹没。
刚因有孕而晋封嫔位的嘉贵人金玉妍,正享受着属于她的荣光,眉梢眼角尽是得意与狠戾交织的快意。
更刺目的是,背主求荣的阿箬,竟也穿着一身簇新的常在服饰,接受着内务府太监谄媚的叩拜,成了慎常在。
一边是地狱,一边是云端,这对比惨烈得让所有旁观者都心底生寒。
魏嬿婉冷眼看着这一切。
长春宫里,她依旧是那个低眉顺眼、手脚勤快的宫女,只是皇后愈发倚重她,许多心思只与她细说。
她听着皇后对如懿“自作自受”的冷语,对嘉嫔“福气好”的泛酸,以及对阿箬“小人得志”的不屑,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的清明。
这宫里,哪有什么真正的黑白对错?不过是成王败寇,各凭手段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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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隆七年,嘉嫔果然诞下四阿哥永珹,恩宠更隆,气焰也愈发嚣张。
慎贵人阿箬,凭借着那点虚浮的宠眷和刻意的逢迎,竟也在皇帝跟前说得上几句话,前几日刚晋了慎贵人,风头一时无两。
皇后看着这一切,心中岂能痛快?
她不痛快,别人也别想痛快。
她需要一个人,一个完全由自己扶植、能牢牢拴住皇帝心思、又能与那起子狐媚子打擂台的人。
她的目光,再次落到了魏嬿婉身上。
这个丫头,容貌自是不必说,难得的是心思玲珑,懂得察言观色,又对自己忠心耿耿(至少表面如此)。
最重要的是,皇帝似乎对她……早有留意。
是了,养心殿送汤那次之后,皇帝来长春宫时,目光若有似无扫过魏嬿婉的次数多了起来,偶尔还会问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。chapter_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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