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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净的床垫上，一动不动。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第几次伸手摸向枕头底下那张皱巴巴的纸条。它依然在那里，还在，还没被夺走。他像个失眠的孩子一样，一遍遍地摸著那角被压得发软的纸，才感觉自己没有彻底消失。 时间过得很慢。窗户没有，声音没有，连时间都像不再流动。他睁著眼，直到那道熟悉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出现。 他本能地蜷缩了一下身体。 咚、咚、咚。 每一步都不快，却像是踩在他心脏上。裴清穿著一件深色的家居长袍，松松地系在腰间，里头白衬衫开了两颗扣子，显露出锁骨与颈窝间那条若隐若现的青筋。他走下楼，一手插在口袋里，目光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更加锐利。 「还醒著？」 沈之没回话，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。那眼神像只受伤的小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