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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黑,几乎要站不稳。
「人?」
是黄鼠狼焦急的声音。
我猛地回神,看到它抱着一株发着莹莹绿光的小草,拿到我面前。
「人,这是凝神草,你闻一闻,会好受点。」
我低头闻了一下,一股清凉的香气钻入鼻腔,瞬间头脑清明了不少。
我感激地看了它一眼。
再抬眼,对上了白狐的眼睛。
那双金色的眸子里,没有催促,没有怀疑,只有安静的等待和信任。
那一刻,我忽然想起了姥姥的话。
「好好休息。」
她什么都没问,只是让我休息。
因为她相信,我总会自己站起来。
就像眼前这只狐狸,它把命交给了我,它也相信我。
我凭什么自己不信自己?
我闭上眼,再睁开时,所有的杂念都被驱散。
手,稳了。
「要开始了。」
我手起刀落,精准地划开腐肉。
白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,巨大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,但被赤九他们死死按住。
血,喷涌而出。
我没有分心,注意力高度集中。
扩创,清除坏死组织,寻找那片该死的鳞片。
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精神紧绷到了极点。
终于,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异物。
就是它!
我用两片石片当做镊子,小心翼翼地探进去,夹住鳞片的边缘,一点一点往外剥离。
这个过程极为痛苦,白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好几次都差点休克过去。
「水!」我喊道。
一只小狐狸立刻叼来一片巨大的叶子,叶子上盛着清水,喂到白狐嘴边。
我咬着牙,用尽全力,猛地一拽!
「噗嗤——」
一片巴掌大的黑色鳞片,被我完整地取了出来!
鳞片离体的那一刻,一股黑气冒出,消散在空气中。
我不敢耽搁,立刻用烧开的草药水冲洗伤口,然后用最小的石片,一点点刮去残留的毒素和腐肉。
直到创口流出鲜红的血,我才松了口气。
最后一步,缝合。
这可难为死我了。
没有缝合针,没有缝合线。
我急得满头大汗。
这时,三尾狐走了过来,她身后的一条尾巴忽然断裂,化作一根银白色的长针和一卷极细的银线。
「用这个。」
我愣住了,「这……」
「这是我的本命毫毛,可生万物,也可缝合伤口。」
我震惊地看着她,又看了看那少了一条的尾巴。
这得是多大的信任,才会做到这个地步。
我不再犹豫,拿起银针银线,开始了我职业生涯中,最奇特的一次缝合。
针尖穿透皮肉,拉紧。
再穿透,再拉紧。
我缝得极其仔细,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。
当最后一个线结打好,我整个人都虚脱了,一屁股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。
手术,完成了。
我看着白狐沉沉睡去,呼吸虽然微弱,但平稳了许多。
我知道,他活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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