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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齐牧白,字兰亭。”
苏知意怔一下,脑海中掠过一幕幕,忽然间如拨云见日。
齐牧白,兰亭。
沈之渊,兰驰。
原来,余笙笙绣兰花的帕子,指的是齐牧白。
原来,余笙笙对沈之渊说,从未心悦过他,竟然是真的。
苏知意笑出声。
是啊,相比沈之渊那个废物,一直靠的是他爹,齐牧白才是大有前途的人。
余笙笙不声不响,做了最精明的选择。
亏她以及苏家人都以为,余笙笙是相中沈之渊,想抢她的婚事。
原来人家眼光高远,根本看不上他。
难怪,那次赏荷宴,本该出事的是余笙笙,最后却成了儒剑。
原来!
好啊,余笙笙,你可真是好!
我倒要看看,你毁了脸,臭了名声,你那位竹马,还要不要你。
面对功名利禄,面对仕途前程,你那位竹马,会不会选择你。
“找到他,盯住,我要见他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无声退走。
余笙笙对此一无所知,回到院子,含糊应对金豹豹和周嬷嬷,重新换过衣裳。
再看伤口,果然比之前好了一些。
一时间,不知该喜还是忧。
太子的那句“很快就不会让你再受苏家欺负”,一直在她耳边萦绕,她并未因此话而欢欣雀跃。
她知道,太子绝不会轻易拉她出火坑,只会推她进更大的火坑。
太子本身就是火坑。
想到还要去看戏,她就身心俱疲,得先休息一会儿,缓一缓。
躺下算着时间,这一天天的,可真是难熬。
也不知道现在齐牧白怎么样。
真希望可以早点见到他。
苏家在对苏知意的事情上,从来不会含糊,戏班子也是请的有名的当红班子,会得戏码多,唱得也好听。
来客们都已经知道是请的这个戏班,因此,大多数人吃过席都没走,都到戏台这边来看戏。
很快,台下坐无虚席。
苏夫人忙着招呼客人,现在心里气也消了,又想起余笙笙,非要闹这么一出,要不然今天多完美。
罢了,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哪有什么隔夜仇。
正打算让婆子去问问,余笙笙要不要来看戏。
还没顾上说,转头看到余笙笙自己来了。
苏夫人心里又有点不高兴,真是心大,刚找了事,又伤了脸,又巴巴来看戏。
来都来了,总不能扫回去,这么多人都看着。
她笑着迎上去,拉着余笙笙在角落里坐下。
余笙笙本就不想来,也不挑位置。
她不用看,也知道太子坐在二楼首座,凉而薄的目光,似锋利刮骨刀,在她背上掠过。
不止太子的,还有那些贵妇小姐,有些刚才在前院没看着,但可听说了,乍见她的美貌,不禁惊艳,再看眼下伤口,又惊愕。
余笙笙在各色目光中,听到一声锣响。
戏,开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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