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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狠?”付臻看他,眼中晦涩不明,“权势更大的男子?你是指谁?谢焱?”
陈庭风当权臣,比他权势更大的,那就只有皇位上的那个。
他揽着她的手攥紧,似在隐忍,却是点头承认:“是。”
“可你和谢焱是至交,”付臻垂眸,“难道他还会为了我来杀你?”
“我同他是至交,亦是君臣。”他语气低沉道。
是君臣,便难逃猜忌,而有了猜忌,她还怕没处下手么?
她也绝非愚蠢之人,何况当初她同谢焱断情,本就是他从中作梗,谢焱至今都对她心怀愧疚,若真有那一日,她去投奔谢焱,三分愧疚和三分真情,便足以她在他身侧立足。
陈庭风闭上眼,死死遏制住胸中澎湃的阴暗想法。
这是他留给付臻的退路。
他知道付臻的性子,也知道她内心的多疑和不安,尽管他恨得要命,可他还是将这退路明明白白告诉了她。
有了这退路,她才能彻底安下心来。
而她安心了,此时此刻,他也便开心。
哀她之哀,乐她之乐。
情之一字,果真折磨。
付臻怔怔半晌无言:“你”
陈庭风抚上她的脸,看着她缓缓露出一个笑来:“如此,可能信我了?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付臻还能如何?
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,忽而生出了几分泪意。
如此赤忱的心意,活像他将心生生剖出来给她瞧,分明这样不情愿,却还是愿意为了她一退再退。
时至今日,她终于恍然,此生陈庭风是真真切切爱着她的。
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“你不要变,”她忽而闷闷道,“你就这样爱我一辈子。”
从没有人能为她付出至此,如果时间能够定格,她甚至希望永远停在这一刻。
停在这爱意最浓的一刻。
“好,”他说,“我爱你。”
外头的烟火终于燃到了最后一刻,一声巨响过后,天地寂静。
她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渐渐入睡,犹如漂泊半生的游子终于找到了心安之处。
陈庭风一下又一下,轻轻拍着她的背,睁着眼看她,直至天明。
他们的关系不往外头说,可府上却是再怎么瞒也是瞒不住的。
毕竟他们二人在除夕夜里,在竹清院门口,就这么赤裸裸地当众抱在了一处。
索性府上都是陈庭风的眼线,吩咐人三缄其口之后,饶是下人再怎么好奇,也只能牢牢闭上嘴巴。
侯府上没有长辈,下没有稚童,加上陈暄又不是什么古板守礼之人,新年第一天,主院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时,陈暄还有迷迷瞪瞪的:“什么抱在了一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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