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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短短数周，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，头发微乱，眼神里带着一种藏不住的惊惶。

最明显的是，他侧着耳朵，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，似乎在极力捕捉门内的动静，这是一个听力障碍者无意识下的典型姿态。

我没有开门。

门外安静了片刻，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：

“小琪，琪琪，你在家吗？开开门，我有事想求你。”

我终于打开门，但只开了一道缝隙，足够说话。

我靠在门框上，平静地看着他。

他看到我，眼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，但更多的是焦虑。

他下意识地想靠近一步，被我眼神定在原地。

“什么事？”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。

他语气是离婚后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：“小琪，我的耳朵最近好像又不太好了。听东西越来越模糊，开会时经常听不清”

他说着，脸上露出真实的恐慌：“你之前给我买的那些进口药，还有没有？或者你告诉你哥，把买药的渠道告诉我行不行？多少钱我都愿意出，求你了！”

我静静地看着他：

“药，什么药？”

他愣了一下，急忙解释：“就是你哥从国外弄来的那种白色盒子，上面有银色条纹的”

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随即嘴角勾起充满讽刺的弧度：

“哦，你说那个啊。”

我拖长了语调：“你不是说，那药一点用都没有，早就让你扔进垃圾桶了吗？”

顾伊的脸色瞬间煞白。

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：“而且，治好你耳朵的，不是你的好初恋李婷吗？她不是拼命工作，倾家荡产才把你治好的吗？你怎么反过来找我要药了？你应该去找她要啊。”

“小琪！不是那样的！你听我解释”他急了，上前想抓住门框，被我冷漠地瞥了一眼，手僵在半空。

“解释什么？”

我打断他，声音依旧平静：“解释你怎么和她一起演戏，还是解释你明明听得见，却在我差点被人拖走时，安心地坐在屋里看书？”

他的嘴唇颤抖着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脸上血色尽失。

我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，看着他彻底溃败的样子，只觉得无比厌烦。

“顾伊。”

“你的耳朵是好是坏，现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。你的药，你的病，你的人生，都该去找那个倾家荡产救了你的女人负责。”

说完，我不再看他绝望哀求的眼神，向后退了一步。

“还有，以后不要再来了。很吵。”

然后，我当着他的面，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。

门外，隐约传来他崩溃的捶门声和，但很快就低了下去，最终消失在楼道里。

门内，我靠在门上，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某个午后，一位与我和顾伊都有过工作往来的前同事周薇，突然约我喝咖啡，语气里带着些许八卦意味。

“小琪，你最近还好吧？”周薇搅拌着咖啡，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
“挺好的。”

我笑了笑，语气轻松：“怎么突然这么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