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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法术欺骗无辜凡人是重罪,无论有没有做,只要有了这样的心思,就是欺师灭祖。
“小七师妹。”林浮云转向出神的江照月,“南楚浮华,定要守心持正。”
虞莲房明白师兄这是在点自己,心下苦涩,却也无可辩驳。
“我知道!”江照月大声说道。
她性子憨直,极少下山,也很容易被哄骗。
道士的性情大多不适合朝堂,虞莲房已是上佳之选,可她终究与这个世道混在一起,黑白不辨。
林浮云又取出一张殷红如血的小笺,道:“这是师父给你的。”
小笺上并无字迹,也无灵力,但虞莲房一眼就认出这是师父的长离符。
凤凰非梧桐不栖,非醴泉不饮,非圣主不出,师父是看出什么了吗?
江照月重重点头:“我会收好的。”
清鸣山掌门神龙素来见首不见尾,上一次现身还是陆青鸾收徒。
但林浮云不会在师父的事情上说谎,更何况,长离符不可能作假。
晨风楼在无形之中抬高了彭城的房价,一座外城的小院便要价七百两。
林浮云口拙,不会讲价,还是虞莲房磨了牙行两个时辰,才讲到六百七十两银子。
牙人很是不快,但面前这几位都穿着道袍,绝不是他能招惹的。
江照月眨着眼睛,问道:“师兄,这是给我的吗?”
“当然啦。”林浮云将地契交给七师妹,“彭城人心险恶,谁的话也不要信,包括皇帝。”
江照月身量小,一张圆脸也软乎乎的,看起来便好骗。
她疑惑道:“可是道宗行走不就是帮皇帝解决问题”
这次是虞莲房回答: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但皇帝有时和天下并不一致。”
历朝历代皆是一家一姓,天下是皇帝一人的禁脔,而非天下人的天下。
江照月自生出灵智就没下过山,她的真身重明鸟极为眷恋故乡,只要留在家里,餐风饮露都行。
同时重明鸟品行高尚,仅需一点琼玉膏液,便任劳任怨地为人们驱邪除鬼。
“我不明白。”江照月仰着脸,一双重瞳熠熠生辉。
虞莲房苦笑道:“但愿你永远也不要明白。”
林浮云却道:“总有一天会明白的。”
以重明鸟的好性子,都不愿意帮得罪过自己的人除祟,也就是小七师妹从未下过山,才不懂人心难测。
江南的冬日阴冷潮湿,见山行宫因着地势,寒意更甚。
姬瑀缩在厚实的貂绒毯子中,寝宫中也摆满了火盆,却仍止不住地发抖。
崔青莲削了个林檎,边吃边说道:“二郎,我这些日子又想了想,还是回南郡吧,我们那三百亩地可不能让大嫂占去。”
“都听娘的。”姬瑀被枯荣症折磨得无力思考,他甚至都没听清母亲究竟说了什么,只是随口应了一声。
崔青莲叹道:“攒的聘礼可能是用不上了,二郎,你得好起来,别叫那群人看了咱们的笑话。”
三保默默地接过林檎核,心道:老夫人从前也没有这样唠叨呀,是在这鬼地方住久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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