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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生都为别人而活,像扶墙的藤蔓靠着一个又一个高墙从未自己站直,也从未靠着自己好好的活着。
宜修突然就有些郁闷了,回去好好的养着胎,她明明赢了的呀。
武昌注意到了妻子的情绪,近日来越发体贴,可宜修只顾着扪心自问心里的那股郁闷了。
一个不曾上心的疑问,女子为何?
她却是想都不能想,说也不能说,更加闷了。
明明未入关时满族是自由的,可现在怎么好像在一步步的被同化?
小小的屋门困住了女子的一生。
她们满洲姑奶奶就只是比别人多了出门的权利,可也因为女儿身受到不少限制。
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?她们女人就得衣来顺,还要学着汉女的女则女戒,学着汉女的柔顺谦卑,凭什么理所当然生下来就是被牺牲的存在?她陷入了思考。
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与困惑中,算是孕期忧郁吧。
看着妹妹,看着女儿,时不时心生惶恐。
那种害怕他们未来感觉别提了,惶恐不安,不安自己是否该思考,惶恐她们嫁人后生活。
后来想多了又放下了,她又能做什么呢?只能多多的教她们本事,让他们日后不至于在需要时无能为力。
别的她什么都做不了,绝望而压抑,说句大逆不道的,就算改朝换代也改不了女子的可悲之处。
幸好有武昌时时陪伴,宜修才能渐渐注意到他,然后慢慢的战胜忧郁。
慢慢的宜修身体好了许多,人也放松了很多。
等到了十月宜修近乎足月的情况下,生下了一个红胖的阿哥。生产有些艰难,医师说可能要养许久才能恢复元气,武昌当场让人开了避子的药,选择暂时性不生了。
宜修很开心,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。
可谎言是谎言,好歹人愿意骗骗你。
她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?人活一世,再难再苦再累都逃不掉感情二字。
她好好的也就够了,别的交给命吧。
小小的弓箭又挂到了府门口,人人皆知府上又多了一位小阿哥。
二子一女皆是嫡出也算好福气了。宜修地位越发的稳了,有子与无子,少子与多子的福晋是两个待遇。世人认为多子多福,孩子多了日后也多个帮手,就像多条选择多条路。你长子不出息,不代表你次子不出息,你长子次子不出息,不代表你三子不出息,大浪淘沙,石头比金多那才是正常的。
姐妹俩对比起来,柔则就没那么好了。
府中迟迟无婴啼,导致了皇上心生不满,我叫你们守孝是一个方面,可迟迟无子又是另一回事,皇帝双标,无论哪朝哪代都是出了名的。
德妃娘娘即使为柔则说了不少好话,可该来的还是得来,今年大选已经确定要进新人。
柔则不好受也正常,更何况新人不是一两个,是少说四个起步的那种。
打脸太打脸了,柔则要么学八弟妹咬牙硬顶,要么只能松松手容忍别人生下庶出的长子长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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