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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晴被放出来了。
调查结果显示,她确实不知情。
她只是,太蠢了。
她出来后,来找过我一次。
就在我们医院楼下。
那天,江雪来接我下班。
我们刚走出大门,就看到了她。
她站在树下,比上次见到的更瘦了,也更苍老了。
头发白了一些许。
她看着我们,看着江雪牵着我的手。
她的嘴唇动了动,想说些什么。
江雪把我往身后拉了拉。
“有事吗?”
梁晴的目光越过江雪,落在我身上。
“阿肆,我......”
她只说了两个字,就说不下去了。
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了。
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,在我面前,哭得像个孩子。
“我对不起你......”
“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搞砸了......”
“我把你也弄丢了......”
她断断续续说着。
我看着她,心里很平静。
没有恨,也没有同情。
就像在看一个,和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“梁晴,”我开口:“都过去了。”
她哭得更厉害了。
“过不去了......阿肆,我过不走,我每天晚上都做梦,梦到订婚那天,我要是不走,我们现在......”
“没有如果。”我打断她。
“就算没有赵晴,没有程屿,我们之间也回不去了。”
“因为在你心里,有太多的东西排在我前面。”
“你的朋友,你的愧疚感,还有你的英雄主义......”
“而我,江肆,我是做我爱人的第一个选择,唯一无疑问的第一个选择。”
江雪握紧了我的手。
梁晴看着我们交握的手,眼神彻底灰败下去。
她知道,她彻底失去了我。
她没说什么,转过身,拄着拐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她的背影,在夕阳下,被拉得很长。
很孤独。
江雪带我去了江边。
我们看着江水,吹着晚风。
“你还爱她吗?”她突然问。
我想了很久。
“可能,我爱的是那十八岁,为了追我,绕着操场跑了十圈的少女,是那二十岁,平静我说她会保护我一辈子的女人。”
“不是那种所谓的责任压垮,分不清是非对错的梁晴。”
“那个人,在订婚宴那天,就已经死了。”
江雪把我拥进怀里。
“嗯,她死了,现在你身边的人,就是我。”
我靠在她肩上,看着远方的落日。
我知道,我的新生,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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