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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寒心中暗道。
这些胡人掌握的伪装技巧还真是不错,若非他在战场上与这些人打过无数次交道,几乎不可能发现。
他们潜伏的位置极为刁钻,恰好能将天阳宗和玄水阁的动向尽收眼底,显然也没安好心。
“桀桀桀好热闹啊!”
一阵令人牙酸的怪笑,打破了山谷中诡异的平衡。
血煞门的人,到了!
那带头的中年人,一身血袍鼓荡,双眼赤红,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,隔着老远都让人闻之欲呕,他们身后,还跟着几个气息萎靡,显然是刚被吸食过精血的“储备粮”。
他们一来,便径直走向天阳宗占据的地盘,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。
天阳宗的青年脸色彻底沉了下来,厉声喝道:“血屠夫!你想干什么!”
“干什么?”
血煞门中年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贪婪的目光在天阳宗弟子身上扫过,“你们天阳宗的弟子,气血充沛,个个都是上好的鼎炉。本座想尝尝鲜!”
“找死!”
天阳宗青年勃然大怒,烈日般的真气轰然爆发,整个山谷的温度都仿佛升高了几分。
“怕你不成!”
血煞门中年人周身血光大盛,一股阴邪暴戾的气息冲天而起。
剑拔弩张!
大战一触即发!
悬崖之上,江寒伏低身子,心如止水。
天阳宗势大招摇,可作前驱。
玄水阁,阴险毒辣,善于背刺。
胡人斥候,目的不明,是潜藏的变数。
血煞门,一群疯狗,正好可以用来搅乱局势。
很好
所有的棋子,都已就位。
他只需要等待,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。
或是天坑再次异变,或是他们狗咬狗,两败俱伤!
就在此刻——
“嗡——!”
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宏大、都要响亮的嗡鸣声,猛地从天坑深处炸响!
这一次,喷薄而出的不再是单纯的金色光柱。
在那无尽的金光之中,一角残破的由青铜铸就的古老祭坛,正缓缓地缓缓地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,升起!
那座青铜祭坛,通体遍布铜绿,仿佛从万丈深海打捞而起,静静悬浮,古朴、宏大,却又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神异。
祭坛上镌刻的符文并非死物,它们像拥有生命的活体,沿着特定的轨迹缓缓游走,每一次明灭,都让山谷中的空气凝重一分。
天阳宗青年与血屠夫之间的杀意,在这磅礴的远古威压面前,渺小得可笑。
贪婪,是比仇恨更原始的驱动力。
天阳宗青年眼中的烈焰被另一种炽热取代,那是对至宝的占有欲。
血屠夫猩红的舌头再次舔过嘴唇,但这次,他凝视的不再是“食物”,而是那座能让他修为暴涨的古老祭坛。
两人隔空对视,杀气瞬间消弭。
没有言语,一个眼神便达成默契——先夺宝,再sharen!
“上!”
“冲!”
爆喝声同时响起,两拨人马如离弦之箭,从两个方向猛扑向天坑边缘的青铜祭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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