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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她迅速给李聿简单裹住伤口,又把李聿的衣服和自己的系在一起,拖着李聿,一步步地往隐蔽的麦田走去。
李聿的身形异常高大魁梧,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几乎能将两个她完全包裹其中。
顾窈紧咬着牙关,纤细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。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尽全身力气,瘦弱的身躯不住地战栗着。
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手心都磨破了皮,衣料勒进了肉里,仍倔强地向前挪动着脚步。
费力将人拖进了麦田中,确认四下安全后,顾窈扶起李聿的上半身,让他靠在自己肩头。
“侯爷,别死,千万别死。”
顾窈搓着李聿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凉的手,放在唇边哈气。
“这个人情欠大了,你赢了,我不跑了,等你醒过来,我一辈子守着你,成吗?”
她贴在李聿耳边,不停地念叨着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。
不知过了多久,顾窈的嗓子都干了,才听见陆慎焦急的呼喊声。
顾窈立刻大喊,站起来朝陆慎挥手。
陆慎带着人疾步冲进来,蹲在李聿身边,捻起他的血凑到鼻尖闻了闻,“糟了,好像有毒。”
顾窈忍不住踉跄了一下,指尖抖得厉害。
陆慎把人抗在肩头,送上了马车,顾窈飞快跟了上去。
进了将军府,大夫早早就等在里面,给李聿含上一块保命的参片,拔了箭,止了血,虽然凶险,但是好在李聿的底子好,到底挺了过来。
虽然余毒未清,人还醒不过来,不过脸色倒是好多了。
陆慎松了半口气,对顾窈道:“还有一些余党需要我去处理,劳烦姑娘好生照顾着。”
顾窈熬得神思恍惚,郑重地点头。
她打来水,给李聿擦拭干净血污,自己一身的伤口还未处理,脸上的血迹都干了。
等收拾干净了李聿,自己才就着脏水洗了洗脸。
一连十几日,李聿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,顾窈的心一直悬在半空,像被一根无形的细线紧紧勒着,时刻都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中。
她一直守在李聿身边,实在忍不住了,就趴在床头睡一会。
恍惚间,她听见一声女人咒骂,迷迷糊糊睁开眼,脸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巴掌。
耳边传来嗡鸣,疼痛感让她短暂地清醒过来,看见了眼前一脸怒气的老夫人。
“又是你这个扫把星,衡儿和你在一起,就没有一件好事,你非要把他害死你才甘心是不是?”
顾窈乖乖在床边跪好,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。
某种意义上来说,老夫人说的也没错,李聿为了她和公主退亲,现在又为了她重伤昏迷。
她不是扫把星,但李聿的伤和她确实脱不了干系。
老夫人掀开李聿的衣领,看着那道愈合又溃烂的可怖伤口,差一点晕过去。
孙婆子不停给她顺气,好半晌,老夫人才缓过来,坐在床头心疼地给李聿擦了擦汗。
“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,来人呐,把她给我拖到院子里,打死了干净!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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