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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卿卿憋得慌,喘气有点费劲,但没说话,直到把所有衣服都穿好,这才准备穿鞋下地。
手往炕上一按,传来一股刺痛,“嘶……”
路卿卿抬起手,眼圈红了,她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,原来是炕上的席子把手扎破了。
委屈吧啦地甩了甩手指肚上的血珠,蹬上那双千层底的布鞋,路卿卿走出这个屋子,直接来到外面。
一排排的土房,偶尔有一两家砖瓦房,篱笆院,盛夏的时节门口两颗柳树郁郁葱葱,房前是一块菜园子,种着几样常见的蔬菜,两只鸡在悠闲地散着步。院里子几棵果树,透过枝叶可以清晰看到上面挂着的青果。
路卿卿出门就看到这样的景象。她去过农村,只是走马观花,现在身处在这里才知道什么是农家。
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刚才跟她说话的“妈妈”,口音很熟悉,和她一样都是东北的口音,比较像姥姥说话的语气,至少沟通是没有问题的。
在门口看了看,路卿卿又回屋了,她所在的这个房子是三间房,普普通通的石头和土砌的房子,中间是堂屋,用来做饭。两边是睡觉的屋子。
此刻这个身体的母亲正蹲在灶台边准备做饭,看到路卿卿进来,抬起头一脸的愁容,“卿卿,你等会,妈给你做点东西吃,饿了吧。”
路卿卿沉默了一下,没想到农村也会给女孩起这样的名字,跟她名字一样,只是凑巧吗?“别做了,我不饿,我想睡会。”
杨秀英撩起颊边的一缕头发,“累了就睡吧,下晌我不干活了,在家照看你。”
回屋脱了鞋躺到土炕上,路卿卿心里难以平静,既然弄不清楚干脆就不想了。没准睡一觉又回去了,发现这都是梦,但愿如此。
她本来不困,不过这身体不太结实,经过水里的扑腾也累了,没多久就睡着了。
…………
回到家里,刘长顺问媳妇:“你咋不让我说?那卿丫头就是自己跳下去的,我看的可真切了!”
赵兰狠狠戳了他脑门子一下,“你是不是傻!卿卿为啥跳河你不知道?还不是为了那个李诚远!真要是传出去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,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!”
“哼,传出去咋了?传出去更好,我都听说了,卿卿定的那个亲事,男方都死了三个媳妇了,都说他是克妻命,卿卿那么好的姑娘,回头给克死多可惜。”
赵兰赶紧捂住丈夫的嘴,往门口看了看,“别瞎说!这事都是大伙传扬的,咱们不能跟着说。传的这么邪乎谁敢去路二叔家告诉他啊?我看没准被卿卿听到了,想不开就去投了河。”
刘长顺不服气,撇开媳妇的手,“都投河了,这事更瞒不住了,你看着吧,晚上路二叔回家保准吵起来!”
“行了行了,那都是人家的事,你别瞎参合啊!走,下地干活去。”
赵兰转身出屋,刘长顺提了提气,到底没说别的,跟着出去了。
天色渐渐擦黑了,上工的人陆续回家,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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