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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2页）

连句完整的求饶都挤不出来，狼狈得像条被雨浇透的丧家犬。

陆则凯没看她一眼，转身拨通医生的电话，语气平淡得像交代日常。

“带支强心针来，控制好剂量，别让她死。”

挂了电话，他走到隔间，眼底翻涌着悔恨与憎恶。

他要让肖兮兮活着，一点点尝遍我当年的痛苦。

医生很快赶来，针尖刺破肖兮兮皮肤时，她发出微弱哀嚎，却连挣扎的力气都快耗尽。

此后每隔三天，强心针与止痛不足的药物便会准时出现。

将她的生命悬在绝望边缘，既不让她解脱，也不让她好过。

日子久了，肖兮兮的精神彻底垮了。

她有时对着空气哭喊

“肖浅浅别来找我”。

有时又盯着手术台发呆，反复念叨

“不是我做的”。

直到某天清晨，陆则凯推开地下室门。

见她抬起头，脸上没了恐惧，只剩孩童般的天真笑容。

“则凯，我心脏不疼了，我们生个孩子吧，叫陆念浅好不好？”

陆则凯浑身一僵。

“陆念浅”

是我当年和他商量好的名字。

那时我们坐在阳台晒太阳，我还笑着说要让孩子带着

“思念”

。

可现在，这个害死我和小宝的凶手，竟用这种方式提起这个名字。

他没说话，转身就走，打电话给医生结束肖兮兮的生命。

刚到车库，手机突然响了，屏幕上医院两个字让他心脏骤停。

“陆总，小小姐心跳骤降，抢救无效……”

护士的声音像针，扎得他脑子一片空白。

他冲进医院时，抢救室的灯已经灭了。

小宝躺在病床上，小小的身体盖着白床单，脸色苍白得透明。

他小心翼翼抱起小宝，指尖触到的冰冷，和当年我被埋进后山时的温度一模一样。

巨大的痛苦瞬间将他吞噬，他蹲在地上，抱着小宝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。

恨自己错信肖兮兮，恨自己对我和小宝的残忍。

当天夜里，陆则凯抱着小宝的尸体来到我的墓前。

月光下，他将小宝轻轻放在我墓碑旁，又掏出那枚银片。

他攥紧银片，解下皮带绕在梧桐树上，最后看了眼墓碑，轻声说。

“浅浅，小宝，我来陪你们了。”

我和小宝的灵魂站在不远处，看着他的身体悬在半空。

小宝拉了拉我的衣角，声音软软的：“妈妈，我不喜欢他。”

我摸了摸她的头，心里只剩尘埃落定的平静。

突然，肖兮兮的灵魂飘了过来。

她浑身是伤，却依旧偏执。

看见陆则凯的尸体，立刻疯了似的扑上去。

“你别死！还没陪我生孩子呢！”

陆则凯的灵魂满是厌恶，两个灵魂扭打在一起，咒骂声刺破夜空。

灵魂在白光里互相啃食，碎片渐渐消散，最终彻底消失。

我牵着小宝的手转身离开。

小宝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，时不时回头笑，眼里满是纯粹的快乐。

这一次，我们终于远离了所有黑暗。

能在满是阳光的路上，好好在一起了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