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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去越州的那匹珍珠交付完成,甄玉蘅收到信儿,让她去街上的客栈见人。
应该是越州来的人将银票送过来了,她雀跃不已,一刻也没耽误就出了门。
到了客栈,她去了二楼,走到最尽头的那间客房门前,抬手叩响了房门。
门开时,她看着眼前人,眼睛一亮。
“饼儿!怎么会是你来了?”
饼儿嘿嘿笑了两声,却没请她进去,自己走出来轻轻合上门。
他掏出银票交给甄玉蘅,“玉蘅姐,你看看。”
甄檀云随意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,脸上还带着惊喜的神色,“我还以为你们随便托个人来送的。”
“这么重要的东西,当然得我们亲自来送了。”
甄玉蘅目光一动。
饼儿一直跟在纪少卿身旁伺候,他来了,也就是说纪少卿也来了。
雕花小窗上映着一个人影,挺拔端正地坐在那里,像一截青竹。
幼年时初到越州,她和纪少卿是邻居,二人年纪相仿,经常玩在一处,算是青梅竹马。
纪少卿的父亲开了间学堂教书,她也在那里念过书,后来她父亲身故,就没再去过,不过纪少卿和她的来往从没断过。
家里困难的时候,纪少卿没少帮扶她,她把纪少卿当挚友,可是后来因为她要嫁去谢家,二人闹了别扭。
吵得最厉害的时候,纪少卿说要与她老死不相往来。
她说好,离开越州后,他们真的再也没见过。
如今与友人不过一墙之隔,甄玉蘅感怀万千,然而想起当初那句老死不相往来,又不敢贸然上前。
纪少卿这个人脾气怪的很。
“少卿也来了”
饼儿点点头说:“公子此番进京,不只是为了给玉蘅姐送钱,还是为了赶考。”
“少卿要参加春闱?”
“那当然了,去年乡试公子考了第二名,肯定要趁热打铁继续考会试了。”
的确如此,但是甄玉蘅有些惊讶,因为前世她并不知道纪少卿进京考试了,如果他来了,肯定会榜上有名,那她也肯定会有所耳闻才对。
或许他发挥不好,悄无声息地落榜了,又或许是压根没来。
不管怎样,纪少卿进京,她很高兴。
她对着窗户里的人说:“既然来了,怎么不露面?”
屋里的人没说话,甄玉蘅看见他微微偏过了头,像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。
甄玉蘅:“”
饼儿笑着说:“公子路上有些着凉,刚喝了药,玉蘅姐还是别进去了,免得染了病气。”
甄玉蘅听说他病了,眉毛微微蹙起。
她又掏出那沓银票,抽出一张递给饼儿,“他又要养病又要备考,住在客栈里不清净,去赁一个小院安心住着,京里什么东西都贵,到处都要花钱,这钱你先拿着”
屋里人终于说话了:“我不要你的钱咳咳咳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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