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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婆正踩着木梯挂灯笼——灯笼是她亲手糊的，淡青绢布上绣着细巧的云月纹，金线勾的流云缠着新月，风一吹，灯穗晃悠悠的，像把江南的秋意都缠在了上面。几个妇人围在树下，手里拿着桂花色的丝线，正扎彩绳：“阿婆，这彩绳要绕三圈桂花枝，才够吉利！”“可不是嘛，去年扎了两圈，巷里的孩子们都说没看够！” 张秀才背着个布包，手里攥着一叠红纸，快步穿过人群，直奔沈宅。布包里是他写了半宿的灯谜，纸页上还沾着淡淡的墨香，最上面一张写着“月出皎兮”，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问号。沈景云正在院中的石桌旁整理古籍，案上摆着本元代的《唐诗品汇》，是前几日从城西书铺淘来的善本，书页间夹着的桂花已经干透，却还留着浅黄的痕迹。 “子昭，快帮我看看这些灯谜！”张秀才把布包往石桌上一放，红纸散了一桌，“巷里的孩子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