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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（第1页）
9
推开休息室的门时，许轲已经在那了。
这次，父亲生前的那个老搭档，当年事故调查的边缘人员，陈建山。
对我的态度再也不一样了。
许轲见我进来，立刻起身走了过来，陪着我走到陈建山身边。
“陈叔，”许轲开口，声音平稳带着分量，“瑶瑶不是外人。她父亲的事，她应该知道真相。”
陈建山打量着许轲，又看看我，原本有些戒备的神色稍稍缓和，“老夏要是看到你们现在这样……”
我的双手紧握着微烫的茶杯，“陈叔，我爸爸那件事……当年的数据，是不是真的有问题？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？”
陈建山含糊道：“调查报告早就定了性……小夏，有些事，刨根问底没好处。”
“陈机长，”许轲的声音冷了几分，“星航最近在筹建一个‘老飞行员顾问委员会’，待遇和话语权都是业内顶尖。当然，我们对顾问的过往经历和诚信也有最高要求。”
他顿了顿，指尖轻敲桌面，“而且，我听说您儿子一直很想进飞行员培训计划？航校的推荐信，有时候一句话的事，有时候…也很难。”
过了很久，陈建山的声音干涩：“原始数据下载记录显示，事故发生后第三天，有人以高级权限二次访问并覆盖了部分核心参数。访问节点的代码，属于当时星航的总飞行师办公室。而那时，顾延深恰好借调在那里‘学习’。”
他的声音变得更低：“外界传言：是因为那批次的飞机本身有设计缺陷，但厂商和星航高层达成了秘密协议，压下了消息，需要一个人背锅。”
虽然早有猜测，但亲耳证实，我还是心如刀割。
这些年我对顾延深的信任……一文不值！
回去的车上，我一言不发。
父亲慈爱的笑容、顾延深曾经的“深情”、冰冷的飞行数据、机库里绝望的火焰……
无数画面在我脑海里出现。
车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许轲的声音低沉压抑着巨大的怒火和心疼：
“他怎么敢…怎么敢那么对你！瞒了你这么多年……”
这句话，让我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。
眼泪顺着脸颊流下，我忽然倾身向许轲。
一个冲动又脆弱的吻，混杂着眼泪，落在了许轲的脸上。
许轲浑身猛地一僵。
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，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：
“许轲，你以前在航校那样跟我争，是不是因为，”我吸了口气，终于问出了口，“是不是因为喜欢我？”
我需要确认。
确认这份强大的支持背后，是否有对我的爱。
还是仅仅是亏欠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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