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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执下意识欲再靠近，我不动声色退开两步，语气平和：

“萧侯爷，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，若被旁人瞧见。”

“市井间又该传我与你纠缠不清了。”

无论何时，世人总对女子更为苛责。

与柳清玥那桩事便是明证，明明始终摇摆不定的是萧执，最后却成了我度量狭小。

“晚凝，我”

萧执眸光骤黯，苦笑凝在唇角。

“流言之事我已命人处置，对不起，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“我不知你竟承受了这般多，不知。”

“你知道的，萧执。”

我望向他，语气淡极。

他若不知人言可畏，不会宁可与我和离也要护柳清玥周全。

上一世我被诬与数名伶人有染，被判和离后身败名裂。

世人皆笑我不堪，甚至当面讽我。

“夫人都被休弃至此，怎还有颜面苟活？”

“若是我早投了湖了。”

“什么侯府正妻，萧侯压根没把她当回事，否则岂会往死里作践。”

后来我夜夜无眠，独坐轩窗看尽万家灯火。

画室被我亲手焚毁。

萧执所赠之物也俱成灰烬，仿佛这般就能将他在我心口剜去。

我恨天道不公。

恨为何昔日满心满眼皆是我的少年，会将我逼上绝路。

最终我选择了断残生。

至今，仍记得血液自身躯流失的冰冷。

萧执张口欲辩，却一字难吐。

最终唯余颓然垂首。

“凝儿，我会补偿你。”

我不禁失笑，这话我听得太多。

柳公去世后，萧执定亲宴半途离去。

他说：“晚凝，清玥出了事，我需得去一趟。”

大婚当日，柳清玥又闹自戕，他送我回洞房后彻夜未归。

那时我便疑心这姻缘是否该续。

可见他疲惫神色，终究心软，我爱他，愿陪他渡一切劫波。

每一次失约，最后都化作一句：“晚凝，日后我定好好补偿你。”

萧执总以为我们来日方长，却忘了情意终有耗尽时。

上一世到最后。

我已分不清是爱他，还是不甘。

半晌，我讥诮道：“萧执，其实我所求甚少，可你仍顾我不得。”

“我也是父母娇宠长大的明珠，凭什么任你践踏？”

“不如就此两清。”

语毕，我收回视线，转身欲离时，萧执慌乱攥住我衣袖。

他身形踉跄，薄唇惨白颤动着：“我不同意。”

“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
“晚凝，你是我的妻，你不能不要我”

尾音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