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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按住周肆林的肩膀,他的手还在抖,眼底的猩红比陈建的血还吓人。
这副样子让我心头一沉,
他总是这样,对在乎的人狠得要命,对敌人却少了点斩草除根的决绝。
“把他拖去地下室。”
我扶着雾云往门外走,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。
“让他好好想想,谁的人能动,谁的人不能动。”
雾云趴在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断断续续说着这七天的遭遇
,
被锁在房间里不准出门,姜嫣儿每天来骂她是乡巴佬,姜母偷偷换了她的手机卡,昨天半夜被陈建强行接走
周肆林跟在后面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我知道他在自责,可有些错误不是自责就能弥补的。
就像现在,他大概还没意识到,姜家敢把雾云送进火坑,绝不仅仅是因为恶毒。
车开出去很远,我回头看了眼那栋亮着灯的别墅,心腹正在布置人手。
后视镜里,周肆林望着窗外,眉头拧成了疙瘩,手机屏幕亮着,是助理发来的消息,我隐约瞥见
“姜嫣儿”三个字。
怀里的雾云渐渐哭累了,呼吸变得均匀。
我轻轻拍着她的背,指尖划过她胳膊上的伤痕。
姜家欠的,陈建欠的,很快都会一一讨回来。
只是周肆林方才那眼神,让我有些不安。
他太像他那个死鬼爹,看着精明,遇上点儿女情长就容易犯糊涂。
姜家既然敢动我的女儿,手里必然握着些自以为是的筹码,说不定,就藏在周肆林最不设防的地方。
我低头吻了吻雾云的发顶,她在梦里蹙着眉,小声喊着妈妈。
“别怕,”我轻声说。
“妈妈在。”
5、
雾云被接回周家别墅的半个月里,我遣散了所有闲杂人等,亲自守在她床边。
姜家的挑衅是从第七天开始的。
先是财经日报的社会版刊登了匿名来信,说首富之子的未婚妻实为乡野孤女,被周家收养后鸠占鹊巢,连亲生父母的养育之恩都抛诸脑后。
配图是雾云小时候穿着补丁衣服的照片,背景里我的身影被刻意截去,只剩她孤零零站在老槐树下。
“妈,别看了。
雾云抢过报纸要撕,被我按住手。
她的指尖还在抖,这些天夜里总做噩梦,醒来时枕头湿一片。
我摩挲着报纸边缘,声音平静:
“撕了他们也会再印,不如让他们闹。”
可姜家的胃口远不止于此。
三天后,周肆林负责的海外能源项目突然爆出偷税漏税的丑闻,税务稽查局的人直接进驻了周氏集团总部。
那些据说是
“铁证”的转账记录,分明是伪造的签名和被篡改的日期。
周肆林跪在我书房时,领带歪在一边,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:
“妈,是我大意了。姜嫣儿说有渠道能拿到雾云小时候的视频,我想着给她留个念想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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