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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衙门前的石狮子淋着细雨，青苔斑驳的爪下积着浑浊的水洼。林远攥着用桐油布裹好的证据，跨过半人高的门槛时，听见身后村民们参差不齐的呼吸声——张伯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，李铁匠腰间别着的铁锤随着步伐轻晃，在青砖地面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
升堂！

惊堂木重重落下的声响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。知府端坐高堂，乌纱帽下的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众人，最终定格在林远身上：

林远，有人状告你妖言惑众，私建违制工程，你可有话说？

大人明察！

林远叩首后展开图纸，雨水浸透的纸页间，水渠走向、灌溉面积、受益村落等数据清晰标注，此水渠经多次测算，既能解决两村十年九旱之困，又符合《工部水利章程》程？前日堤坝崩塌，险些酿成大祸，分明是工程不合规矩！他袖中滑出一份文书，这是数位乡绅联名的证词！

林远正要反驳，王夫子却颤巍巍从怀中掏出那本手记：

大人，此书乃老朽游历江南时，记录各地水利工程的心得。林远所设计的水渠，不仅参考古法，更融入了新式提水技术。

他翻开其中一页，泛黄纸页间夹着的竹片模型轻轻颤动，就说这龙骨水车改良版，经小人与村民反复试验，效率比旧制提升三成！

知府的目光落在竹片模型上，神色稍缓。就在这时，王大户的管家突然从人群中走出，高举着一封密信：大人！昨夜在林远住处搜出这封与匪寇往来的书信，分明是意图不轨！

堂内顿时炸开锅。林远瞳孔骤缩——那信上字迹歪扭，确是模仿他的笔迹所写。阿巧突然站出，手中举着沾记泥浆的凿子：

大人！东头堤坝被人蓄意破坏，这是在现场找到的工具。据村民所言，王大户家护院曾在案发前现身！

血口喷人！王大户涨红着脸，我王家世代忠良

够了！

知府猛拍惊堂木，来人，速去查验堤坝残骸！他的目光扫过众人，三日后再审，若查明真相，定要还两村百姓一个公道！

退堂时，王大户经过林远身边，压低声音冷笑：年轻人，跟我斗，你还嫩了点。林远抬头直视他的眼睛，嘴角勾起一抹无畏的笑：公道自在人心。

暮色四合，林远带着村民返回山村。山道上，阿巧递来一块干粮：先生，那封信

伪造的。林远摩挲着手中的凿子，上面还沾着堤坝的泥土，但我们也有了新的证据。他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祠堂，灯火已星星点点亮起，

今晚，我们再测一次水流数据。王大户既然想用阴谋，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。

夜色渐深，祠堂内再次亮起如昼的灯火。林远在图纸上画下新的标记，王夫子戴着老花镜核对数据，李铁匠默默磨着铁锤——这场较量，他们输不起，也绝不会输。而在王家大宅，王大户盯着烛火中燃烧的密信，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，他伸手招来管家，低声吩咐：去，找些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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