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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“我早就到了。”

我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进沈澈的耳朵，也传进了直播间成千上万人的耳朵里。

沈澈的咆哮几乎要撕裂手机听筒。

“林夕！你马上给我关掉直播！滚回来！”

我对着镜头，缓缓举起一瓶卸妆水和一叠化妆棉。

“大家不好奇吗？”

“这张和知名画家白玥一模一样的脸，卸了妆是什么样子？”

我拧开瓶盖，声音平静。

“沈澈，你不是说，你能给我这张脸，也能毁了它吗？”

“不用你动手，我自己来。”

我将浸满卸妆水的化妆棉，用力按在右边的眼睛上。

屏幕上，弹幕疯了一样地滚动。

【卧槽！这是沈总老婆？正主亲自下场撕了？】

【在凶案现场卸妆？这是什么行为艺术？疯了吧！】

【她说什么？她的脸是整的？照着白玥整的？】

沈澈在那头已经语无伦次。

“疯子！你这个疯子！”

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？公司会完蛋的！你也会完！”

我拿下化妆棉。

精心描画的眼线、睫毛膏、眼影，糊成一团。

露出的，是手术留下的，淡淡的疤痕。（卡点）

“后果？”

我轻笑。

“我躺在手术台上，被一刀刀割开皮肤的时候，怎么没人跟我谈后果？”

“我每天忍受着别人‘高仿’‘赝品’的嘲讽时，怎么没人跟我谈后果？”

“你用我们所有的钱，去救你的sharen犯初恋时，怎么没想过后果？”
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把锤子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
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百万。

沈澈的电话被挂断了。

我知道，他正在赶来的路上。

他要来亲手终结这场闹剧。

亲手，把我这个失控的替代品，按回原位。

我没有停。

我开始卸另一只眼睛，然后是眉毛，是嘴唇。

那张原本完美无瑕的脸，在我自己手里，变得斑驳、狼狈。

就像我这三年的婚姻。

金玉其外，败絮其中。

【天啊，我好像看到疤了……这张脸真的是假的……】

【沈澈也太渣了吧？把老婆整成初恋的样子？这是人干的事？】

【所以白玥是正主，她是替身？现在正主出事了，替身出来挡枪？】

“说对了。”

我看着那条弹幕，回答。

“我就是那个替身。”

“一个合格的替身，要在正主需要的时候，贡献出自己的一切。”

“比如，名誉。”

“比如，金钱。”

“再比如，清白。”

我放下化妆棉，从包里拿出另一件东西。

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。

是我名下，沈澈公司30的股份。

是我结婚前，我父母赠予我的，唯一的保障。

“沈澈为了给白玥凑保释金，挪用了公司所有流动资金。”

“公司现在，就是一个空壳子。”

“而我，作为沈太太，有义务，替他承担这一切。”

我对着镜头，一字一句地说。

“现在，我宣布。”

“我将无偿转让，我名下所有股份。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