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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屋中只剩两人,林烬说:“令郎向学之心难能可贵,袁大人不如这就进宫,去找文鸢要字帖。”
这像个命令。
袁柏却习以为常,他在榆林和武将打惯了交道,了解这群人的说话习性。
他也不废话,很干脆地说:“林将军有事请直言。”
林烬抿唇沉默,太露骨的话不好带,写信又怕事情败露。
若事情闹开,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,可虞幼文要怎么办,他还要在京中生活,不能叫人说闲话。
“你帮我带句话……”林烬轻声交代,“就说我十日后启程,让他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毕竟是皇宫,不能真拿给孩子要字帖的由头进去。
袁柏回了趟吏部,整理近几日的公文带上,他到的时候,虞幼文正埋在书堆里。
偌大的屋子,成箱的书籍,就他一人在忙活。
他又犯病
虞幼文乍见他,倦乏的面色顿时精神了几分,携着入座:“可是部里有事。”
袁柏摇了头,朝他作了个揖,虞幼文忙扶着他的手:“这是何故。”
袁柏感激地说:“是谢你帮我寻护卫之事,若不是有他们二人在,今日家中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袁柏不欲让他担心,只简单说了几句,便将林烬的话带到。
他端着茶喝,见虞幼文呆呆看着盛放书籍的木箱,叹了口气:
“这么多,你一人要忙到何时去,其他人呢?”
虞幼文说:“陛下让人走了。”
他起身拿了纸笔,垂首沉思须臾,轻声问:“你进来时,可有被搜身?”
说起这事袁柏就生气,面色有些不好看,瓮声瓮气地嗯了声。
虞幼文满心无力,攒了一肚子话,却没办法传达。
他想到袁柏曾误会他和虞景纯,却没拿异样眼光看他,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处。
他又期然抬眸,红着一张脸,小声说:“你帮我跟他说……就说我想他。”
“啊?”袁柏端着茶碗卖呆儿。
这话太过惊世骇俗,可虞幼文不说,又觉得对不起林烬。
尤其是袁柏又误会他与虞景纯,这么一想,就更想把事情解释清楚。
他嘟哝着说:“就是那个意思。”
这话要怎么带,袁柏想想就脸红。
隔着茶盏袅袅升起的水汽,他用嗔怪眼神看着对方,轻轻“哦”了声,算是答应了。
有些话挑开了说,事情便豁然开朗,眼下这情形,谁都看得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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