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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停舟说罢,转身走了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丫鬟进来点灯。
谢停舟问:“她还没回来吗?”
丫鬟屈身回复:“奴婢不清楚,这就去叫人进来。”
“没呢没呢。”长留人未到声先至,还没跨进门就在说:“我都跑了四五次鹿鸣轩了,时雨他一直都没回来。”
谢停舟侧头望了一眼窗外。
这场春雨像是无休止一般,从早晨下到现在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。
她对今日这样的结果应当是既无言,又无力吧。
直到天色黑透,沈妤也没有回来。
街上的青石板路都积了水,成衣铺子的伙计听得敲门声,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。
他手里拎着油灯,从门缝里看见外头停着一辆马车,还有几名骑马的护卫随侍两侧。
伙计去北临王府送过东西,认识那是北临王府的马车,急忙开了门,就见门口立着个头戴斗笠的高个男子。
兮风问:“你家公子可在?”
伙计道:“公子不在,今日就没来过。”
兮风颔首,折回马车旁对着窗户回禀了。
一行人在门口没动,等着主子下令,伙计也不敢关门。
过了一会儿还听见车内人说:“出城。”
伙计忍不住说了句:“这会儿城门都关了,怕是出不去。”
车上的人没回他,马车驶过店门前,那马车的帘子忽然掀了起来。
“若是她来了,让她回家等我。”
伙计忙点头,盯着那张如若神祇的脸半天没回过神来。
马蹄踏在雨里,近卫身披蓑衣,却也被急雨浇透了身。
还没到城门口,城门守卫厉声呵斥。
“站住!城门已闭,任何人不得通行!”
队伍停下,兮风一夹马腹又往前走几步,摘下腰牌扔过去,“北临世子要出城,速开城门。”
守卫面露狐疑,接过腰牌一看,确实是北临王府的人没错。
守卫对着马车拱手道:“世子殿下恕罪,不见鱼符不能开门。”
“是吗?”隔着春雨,马车内的声音也不清晰。
“你过来。”
守卫抬步上前,刚靠近马车,便觉颈上一凉,颈上的刀泛着冷光。
“现在能开了吗?”谢停舟问。
守卫一动不敢动,思索片刻后缓缓抬手,咬牙道:“开门。”
一行人从大开的城门疾驰而去,守卫立刻翻身上马,“闭门,我去向校尉大人禀报。”
......
沈妤沿着山路往下走,雨渐渐小了,她的伞早不知被吹到了哪里。
雨兜头浇得满脸,她抹了把脸,继续往山下走。
拐过松林,她倏然顿住脚步,看见了小路上的一行人。
火把被雨浇得要灭不灭,中间簇拥着的那个人撑着伞,抬眼间,也停下了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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